陈羡之不得不改变主意,老老实实道出了另外一个理由: “你可要帮忙啊,你想啊,外面那么多人,都想见你一面,有的客人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所以才来这里的,这就是我的卖点之一。因此,我真心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神秘。” 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请求的样子。 陈妍立刻就相信了肖洛的话,戏谑的看着肖洛:“我知道了,你是在拿我当枪使吗?” “占为己有,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陈羡之嘿嘿一笑,“只要能把握住机会,就能把机会分享给大家,把大家都分享给大家。”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而且有求于我,那我就成全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小忙。” 陈妍则是笑吟吟地看着陈羡之,仿佛恨不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妃,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你说。” “我能不能在这里打个麻将?我也要试试。” “那就好。” “好哇!” “不过,我们要限定比赛的时长,限定比赛的次数,限定人物的数量,总之,我们不能随心所欲地进入游戏,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和别人一起打游戏。” “我明白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们要故意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不是吗?”陈妍打断了陈羡之的话,一脸傲然。 陈羡之微微颔首,露出了笑容。 “我忽然觉得,你这个人挺奸诈的,哈,被你坑了还不自知,还在傻乎乎地给你算钞票,对不对?” 陈妍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不等陈羡之说话,便倔强地笑着加了一句,“但我愿意。” 陈羡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除了太后娘娘,没人会出卖您!而且我是那种人么?我只是比一般人更有勇气,更有魄力罢了。” “切,”陈妍再次鄙夷地插嘴,“在有些事情上,你很勇敢,但在有些事情上,呵呵,你就是个懦夫。不止我一人如此哈,湘兰你也是这样想的。” 他知道他们在谈恋爱。陈妍和马湘兰的关系很好,所以她经常讨论这件事。 陈羡之只是笑了笑,试图回避这个话题,“其实,就算你很强大,但你也会有软弱和懦弱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会手足无措。” 陈妍知道陈羡想歪了,也只好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要当着你的面哭,而不是当着你的面。” 天地间渐渐变得热闹。 除了这上千名常年在外的御林军,轮番巡视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上午垂钓,下午打牌,甚至,也有一些人,是来游山玩水的。 人气也是节节攀升。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禁止任何人进入。 他想着,接下来会有更多人来,毕竟陈羡之订下的家禽幼崽,以及种植所需的苗木,都已经安排妥当,正在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 到时候,应该会有一些规定,禁止无关紧要的人进入。 是时候动用“八千水军”了。种植、种植和管理都是需要人力的,单凭陈羡之手里的这点人力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日,他来了,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觉得自己在金衣卫中的日常生活有些别扭。 事实上,陈羡之也考虑到了这一点,锦衣卫一天就是吃饱喝足,然后再轮流巡视,实在是太枯燥了。 但是,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帮助?这不是他们的工作,难道还能让他们去做不成?整天东张西望,多无聊啊。 这是一种惯性,会让人在潜移默化中堕落。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能彻底放下心来,若是如李彩凤所说,遭遇到了蒙古人的入侵,他们无法抵御,那就是身首异处。 这样的生活,何止是有些别扭,简直就是别扭。 陈羡之有一种迫切需要变革的感觉。 如何改变?如何改变?怎么才能在保持自己的战斗力的情况下,让自己的人生充满乐趣和动力呢? 两个人都在看着。 这时,黄飞禀告,有一个宦官来到了皇宫,说是冯保安排的,但却带来了皇帝的旨意。 冯芃只好先离开了。 那名公公便是张鲸,司礼监第二执笔公公,也不知道冯保当年为什么会将此人提拔得如此之高。 陈羡之从来都不喜欢张鲸,甚至一直以来都对他抱有成见。 但这一次,他奉了朱翊钧的命令而来,自然要以礼相待。两人闲聊了几句,便被带到了会客室,众人落座。 “张公公,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陛下难以决断?” 陈羡之开门见山,开门见山。他跟朱翊钧说了,如果不是太难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去问,让他去问那四个大臣吧。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很难做出决定。 “遵命。首先是山东总督杨本庵的事。 “孔尚贤入京面圣,可有此事?”陈羡之一针见血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张鲸一怔,暗忖这人莫非有什么神通,能卜先知不成?不出门就知道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