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罗序这边喊一块钱,顾客都跑过来。 崔雅香非常高兴。 “老彭,咋样,你就知道守株待兔,看看我,一下就把人都喊过来了!” 彭成贵肺子都气炸了,真想照着屁股给她两脚,可又没那个胆量。 只好说: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崔雅香说: “我就知道你消极怠工!” “你就搅和吧。”彭成贵很无奈。 崔雅香吆喝起来: “哎——新出锅的栗子,一块一斤,一斤一块,好算账,先尝后买,排好队,别加楔……” 崔雅香不愧小报记者。 虽然她没有小炉果那一套嗑,但嗓音婉转悠扬,字正腔圆,清脆甜美。 一下子就把小炉果的声音盖过去了。 论美貌,小炉果年轻几岁,漂亮中带着风尘味道。 而崔雅香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身材苗条,曲线迷人,椭圆脸,桃花眼,微微一笑,阳光灿烂,整个人像水做的一样。 不要说栗子质量一流,美女也是一流。 而且还是母女二人,女儿更美。 就算不吃栗子,看两个美女几眼,也比栗子香甜。 大笸箩里只有十几斤熟栗子,很快就被买光了。 彭成贵万万没想到,崔雅香横插了这么一杠子,这让他措手不及。 “咋整的,就这么点儿货!”崔雅香催促,“快炒呀!” 彭成贵只得慢慢腾腾站起来,把锅放到炉火上,撮了一小簸箕撮生栗子放进锅里。 然后,他对顾客们说: “大家别着急啊,等一等,要等半个小时!” 他想顾客再回到二驴子那边。 一块钱一斤,他们也挣钱,但挣得少了。 二驴子不卖货了,反倒不赔钱了。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崔雅香哪里懂得这些,还说: “半个小时?磨洋工啊!我炒锅瓜子也就三五分钟!” 谢金玲说: “妈,别乱管了!瓜子能和栗子比吗!” 崔雅香说: “咋就不能比,不都是炒吗!” 谢金玲说: “外行管理内行,不懂瞎指挥!” 崔雅香骂道: “滚犊子!老娘怎么是瞎指挥。” 一个戴前进帽的顾客说: “师傅,听你老婆的吧,快点儿炒吧!” 一个顾客笑道: “我要有这样老婆,啥也不干,天天在家守着!” 宋老五笑道: “哥们儿,你们都错了,他们两个不是两口子,哈哈,刚才我都给安排错了!” 前进帽说: “那她怎么总管着炒货师傅呢?” 宋老五说: “她可能是摊主的丈母娘!” “啊!”前进帽恍然大悟,“就是小罗的丈母娘吧!” 宋老五说: “估计十有八九吧,不然也不会主人般的口气!” 崔雅香说: “都是自作聪明,我是小罗手下的员工,负责后勤的!” 前进帽说: “这么说,你们的买卖不小啊,还有管后勤的呢!” 彭成贵怕崔雅香再说下去,暴露他们的实力。 他岔开话题,“大家听着,着急的同志,可以去别人那里卖货,在我这里要等!” 前进帽说: “师傅,快炒吧,我们等着!” 谢金玲觉得很丢人,拉着母亲的胳膊,说道: “妈,我们买雪里蕻去吧!” “走吧!”崔雅香这才想起正经事,临走前,还不忘下达指示,“老彭,不要偷懒,力争多快好省!” 崔雅香一走,罗序的摊位终于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铁锹翻炒栗子的“嚓!嚓……”声。崔雅香的一句话,给了二驴子以喘息的时间,但却让彭成贵背上了包袱。 小炉果看人都跑对面去了,加劲往回喊人。 二驴子说: “别喊了!” 小炉果说: “喊都喊不住,不喊更没人了!” 二驴子说: “没人就没人。” 小炉果问: “怎么办?还降价吗?” 二驴子突然把烟砸在地上,大声说: “豁出来了,八毛!” 坦克说: “大哥,不能降了,让他们卖吧,这个价,他们也赔钱,我们不卖,就算挣到了!” 二驴子觉得坦克说得很对。 他扔给坦克和小炉果一人一根烟: “好,我们歇一会儿。” 抽着烟,坦克眼睛看着罗序的摊位,卖货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大哥,他们正是人多的时候,我们该出手致命一击了!” 二驴子说: “好!给我狠点儿,讹死他们!” “大哥,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坦克叼着烟离开市场,去了一商店左侧的犇羴鱻饭店。 饭店靠窗一桌有四个人正在喝酒。 他们是两男两女,都是三十多岁,打扮很普通。 其实,这四个人大有来头。 为首的姓魏,人称魏老二,是坦克二叔。 他们是一伙专业碰瓷的,靠讹诈获取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