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辰端着粥的碗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时云一的话有停顿。 “据我了解,白氏也准备收购苏家这次要拍卖的股份,你说是不是因为苏荔?” “白氏?” 厉北辰看了眼苏荔,她不安地翻了身。 “可能是白茉莉的原因。” “那咱们还收吗?”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厉北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嘱咐道:“先让白家人收,收不完了再出手。” “啧啧,你这么深情,咱们苏荔知不知道的呀?” “粥不错,下次少放点糖,她不喜欢太甜的。” “什么嘛,我一大早熬得不说谢谢还挑三拣四的。” 厉北辰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让时云一受不了地反驳着。 苏荔醒来时,病房内早已不见厉北辰的身影,桌子放着的餐盒告诉她,时云一来过。 简单的用过早餐后,院长才带着人过来查看她的病情,厉北辰跟在后面等着最终的结果。 听到可以出院的苏荔心里如释重负。 额头上的伤口换了药,她坐在床边看着厉北辰动作娴熟地收拾东西。 半开的病房门被用力的推开,李昱坐在轮椅上赫然出现在了苏荔面前,后面还跟着一脸愧疚的李母。 “苏荔,阿昱知道你在这里住院非要过来看看你,我实在没办法,我当妈妈的希望你能体谅。” 李母推着李昱走了进来,脸上是抹不去的疲惫和深深的眼袋。 李昱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这间病房,看到厉北辰手里拿着苏荔的衣服时抓着轮椅扶手的手上青筋暴起。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李先生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和枝枝的关系?” 厉北辰将衣服塞进手提包里,拉上拉链放在茶几上,发出的声音彰显着他的不满。 “苏荔,你让他走,我们和好吧。”李昱垂着头平静地说道,“我可以当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荔原本都不痛的头,在听到李昱的话后感觉又隐隐的疼了起来。 他怎么能做到自信到如此地步。 他怎么就觉得自己是那个离不开的人? 苏荔站在李昱面前,看着他那被厚重石膏紧紧包裹的臂膀与腿脚上,因近日来的抗拒周围人的照料,他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颓靡之气。 下巴上青色一片的胡茬,干裂、微微泛白的唇。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行事干净利落的他,此刻竟连往日的半分风采都没有,只有一脸的执拗和戾气。 看着他这幅不可理喻的样子,苏荔心中烦燥的皱了皱眉。 李昱勉强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艰难地挺直了脊梁,他的眼神里满是对苏荔深深的占有和痴恋依然到达了顶峰,仿佛要将她的身影深深镌刻在心间。 当他赤红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苏荔额上缠绕的洁白纱布时,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与关怀。 “这伤,是苏家的那些人留下的吗?” 苏荔正要张口,门口的声音让她不由咽下了话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怎么都来她这里? “妈妈,姐姐在这里?” 门外传来苏依依的一声惊呼,她拉着邓锦瑞走进了病房,原本宽敞的病房因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变得拥挤起来。 “阿昱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和伯母也是来看姐姐的吗?” 苏依依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明知故问地和李母打着招呼。 “姐姐,妈妈做了好吃的来看你了,开心吗?这花可是我亲自挑的呢,希望你喜欢。” 鲜花被强行塞进了苏荔的怀里,不想下一秒就被厉北辰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这可是我亲自为姐姐包的鲜花,怎么能扔进垃圾桶。”苏依依没想到自己的花会被如此对待,她不满地跺着脚控诉着他的野蛮行径。 “亲自挑的?苏荔对郁金香的花粉过敏,你是故意的。” “啊,我不是的,我不知道姐姐会对郁金香过敏。”苏依依的小心思被赤裸裸地揭穿,她立马去掩饰,脸上是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 “我只是觉得这个花好漂亮适合姐姐我才买了,我不是故意的。妈妈,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对姐姐的是不是。”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邓锦瑞,她原本是不愿意来的,但是苏明哲给她施压,苏依依又哭闹着说苏荔和李昱住在一个医院里,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她这才半推半就的来了医院。 “苏荔,一束花而已不要和依依斤斤计较。”她冷冷的开口,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厉北辰,迈过李昱母子直径走到茶几前将手里的食盒打开。 “你在医院也吃不上个什么,我做了点你爱吃的,你过来吃两口。” 这话里丝毫没有母亲的关爱,更多的像是在例行公事。 不知道何时做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油腻的菜色丝毫勾不起任何食欲,而且这个时间点即算不上早餐,又不到午餐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