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实力不够的时候,别说人,就连国家也一样,很敏感的。
比如早年间的华国现在的山白头,都和手术室的这群博士非常的相似,只能听好的,不能听差的。
而现在的华国就好了许多,爱说不说,大不了我也派几个口齿伶俐的和你对着骂,骂完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也不少一块肉。
所以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人也罢是国家也罢,实力不够的时候,一定要想着怎么去争取。
当胰腺科的主任开口问人员配置的的时候,博士们的眼睛亮了。
陈昊忐忑,虽然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付出和准备,但,在大佬面前,他知道,他什么都不是,他现在就指望着自己熬夜出来的论文能起到作用。
他也没想着去嘲讽对手,也没想着去撩拨对手,他的理念就是肉在里面不拿在面上。
而陈昊的对手,在技术上比陈昊差了一点,平时很忐忑,可今天,他觉得自己十拿九稳,等着就行了,所以当胰腺科的主任问话的时候,他挺了挺腰,眼睛斜着看陈昊。
“师伯昨天的手术团队就非常的不错,毕竟是大医院,配合的多默契啊。
今天您又要给我站台子,我看就再麻烦麻烦李主任和陈医生把!”
老头一听,略微一思索,就笑着对胰腺科的主任说道:“你是主任,你看着办!”
“呵呵,那就听张院的,今天我和陈昊一起上。其他人预备!”
几句话一说,陈昊努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能笑出来,一定不能笑出来!”
而陈昊的对手,直接好似在领奖台上,头都伸出去了,结果颁奖的人把牌牌挂在了别人的脖子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说好的是我上啊,我也能配合啊,我也可以坚持啊,你为什么不麻烦麻烦我啊!
你,你绝对给……”他瞅着陈昊,火冒三丈,但大脑的理智还是让他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不敢质疑张凡,不敢质疑主任,更不敢质疑吴老,可对陈昊,他真的是咬牙切齿。
“陈昊,洗手准备上手术!”胰腺科的主任对着陈昊说了一句,然后就和张凡一起也去洗手。
陈昊的对手一脑门子的官司,他觉得陈昊送礼了,就是没想到陈昊私底下的努力。
……
洗手、穿手术衣,张凡的手术衣原本是护士来系最后一根系带的,结果老头站在了张凡的身后,“我来把!”
然后,轻轻的把张凡的系带扎在了他的腰间,不松不紧,然后在张凡的后腰轻轻的一推,“去!”
这绝对不是年老的父母给出远门打拼的孩子整理完衣领后,充满担忧而说的:“外面不行,就回来,家永远是你的靠山。”
老头的意思很明显,“去,万事有我!”就是这么牛,就是这么霸气,因为老头子有这个资格。
早年在低层生活中挣扎的张凡被社会练出了一副强大的心肝,不脆弱,不骄傲,还有责任心。
有了系统后的他,没有骄傲,就这一点,让他的路走的更加的平顺。
不傲娇且技术高,说实话,天都在护着他,夸克大雪封路,巴图侄子都要死在医院的时候,张凡站出来了。
进了市医院,没有凭着技术而藐视一切,该尊重的尊重,该遵守的遵守,这一切换来的就是方方面面的维护。
跟了师父见了师伯,更是用心去对待,心换心,这都是张凡凭着自己努力而换来的。
老头亲自给张凡穿手术衣,手术室的人没有不吃惊的,乖乖,吴老亲自给张凡穿衣服,天啊!说出去谁能信,谁敢想。
胰腺科的主任都嫉妒到死了,这也代表着一种认可,代表着一种传承。
“师伯,我们开始了。”站在手术台上的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
“好,开始!”
手术开始,被疾病煎熬的患者干瘦干瘦,肚皮下连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
几乎一刀下去,就是筋膜,直接就是奸商卖的夹心饼干,直接看不到黄色的奶油。
胰腺科的主任一助,陈昊二助,为了这台手术,陈昊上手术前灌了一肚子的红牛,如果摇一摇他的身体,绝对能听到咣啷啷的声音,他也是拼了。
癌症手术粗略能分为二种,一姑息手术,二根治手术。
用医学术语来解释,很别扭,通俗的说,姑息手术就是为了延长缓患者的生存时间。
比如两年就会死的,做完手术或许会是两年半,或许也会三年半,也或许是半年。
这种手术往往就是已经无法完全切除癌细胞的时候而不得不去选择的。
而根治手术就是能完整切除癌细胞的手术方式,至于会不会复发,不好说!
患者虽然是初期的胰腺癌,但切除后的效果直接是和做手术的医生技术挂钩的。
所以,这种手术,必须要选择有大量胰腺切除术经验的手术中心来进行,千万别看贴在电线杆或者卫生间的小广告。
“腹腔、肠系膜的脂肪层很清晰!”打开腹腔后,张凡说话了,他的心里也是高兴的,为患者高兴的。
腹腔和肠系膜的脂肪层清晰,这就提示了癌细胞只是在胰腺中,而没有传播出来,那么切除后的生存几率就提高了无数倍。
人的器官,大多数都是开着门的,就是所谓的入路和出路,比如肝脏的肝门、胃喷门和幽门。
而且,器官越重要,穿的衣服越厚,比如油腻中年男爱吃的大腰子,周围一圈的肥油。
这种脂肪,不单纯是肥肉,里面还有一层略韧的网膜,所以吃起来既有脂肪的香美也有韧带的嚼劲。
衣服最厚的就是大脑了,有坚硬的颅骨不说,里面还有一大包的磷脂。大脑其实就是一种高磷脂的脂肪。
而腹腔中的器官,不光有身上的脂肪,还有一层如面纱一样大网膜铺在上面。
大网膜的功能很多,比如阑尾发炎感染肿胀了,大网膜就如同渔网一样的聚集在阑尾附近,把这个玩意给包裹起来,不让感染扩散。
感染的时候,这个功能非常强大,但癌症的时候,这个汇集功能就是致命的,癌细胞通过大网膜蜘蛛网般的线路,分分钟的传播到身体各处。
所以,好多癌症手术,打开肚子一看,转移到大网膜和周围的脂肪了,医生一点办法都没有,乖乖的怎么打开的腹腔,怎么给人家缝合上,动都不敢动。
切开腹腔,没见到转移,上手术的医生没一个不庆幸的,这玩意有些时候和摇骰子差不多。
“刀!”换了电刀,直接上德国产的钢刀。胰腺癌的手术可不敢用粗制滥造的,一旦切不好转移了就划不来了。
当上刀的时候,原本坐着的吴老,也站起来在张凡身后开始关注了。
张凡的胰腺知识已经融会贯通了,老头也没什么要指点的,但让老头坐在一边,他也不放心,毕竟是普外手术中的一个难点。
切开大网膜,牵引横结肠,拉开胃后壁。胰腺就如同一个粗粗的大蛆一样,藏在人体的器官后面。
想要完成的切除胰腺癌细胞,就必须完整的显露出它的全貌。
人的身体,好似也不是很厚,但一旦打开腹腔,在腹腔中扒拉着肠子寻找一节胰腺,很困难。
首先手术的切口虽然看起来大,其实一旦进入腹腔后,就是一个小窟窿,如何形容呢。
以前过年的时候,很多家里都要煮肉,有些家里还爱吃肥肠,这个时候,煮一锅的非常大且满满的一大锅肥肠,咕嘟咕嘟的慢慢煮。
然后你趴在锅边拿着一双筷子翻来覆去的找一个小一点的肉块。
做胰腺手术其实就和这个差不多,红而发白的胃上一圈圈的脂肪爬满了血丝,长而发腻的肠子咕蠕咕蠕的在张凡他们的手中滑动。
隐约的还能从肠道的薄膜上看见里面未排出去的消化物,隐隐的发黄发青。
普外的手术没一个高大上的,不是恶心到死,就是费事到死。
如此艰难的手术,能看到里面器官的只有张凡和他的一助,两个人可以说是头对顶着头从肥肉窝子里面寻找癌细胞。
一点一点的分离,人的差异性很大,教科书上几乎都是最常见的,至于少见的几乎不会说,因为说多了怕影响出入门的医生。
张凡做着手术,胰腺科主任一边辅助,一边心里做着比较。“他这里做的比我好、略好。嗯,这里也好一点。”
做到胰腺都显露了,他愣是没找到自己比张凡做的好的地方,就单指着手术操作,吴老未必做的比张凡好。
“张院,您已经做了多少台胰腺了。这水准,啧!啧!”
胰腺科的主任不佩服都不行,自己十几年下来怎么也有几百台胰腺了手术了把,可愣是没对方做的好。
“呵呵,这是第二台!我骨科的手术做的比较多!”
“啊!”胰腺科的主任差点拿着拉钩把张凡的嘴给豁开,“这不是欺负人吗!”
陈昊傻了,他以为张凡主攻胰腺。“呃,您是骨科医生?”
张凡还没说话,吴老站在张凡身后说话了:“他在基层医院,手术做的很杂,不要说胰腺了,他脑外的手术都能做。”
“哦,哦,哦!”胰腺科主任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张凡,他看到是满眼角的胶原蛋白,没有一丝的皱纹,“太tn的欺负人了!不光是个全方位的选手,而且还年轻的让人嫉妒!”。
而陈昊一脸的懵逼,“娘啊,白上了,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这个时候吴老又说了一句,“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但在他的身上我只看到了全面,他的付出估计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张凡被老头夸的都不好意思吱声了,没系统,估计他现在还在踅摸钉钢板呢。
胰腺显露,就如被开水烫了起了泡的舌头一样躺在胃底和肠道上面呻吟。
而胰腺的胃部,明显的能看到一个肿起来的小泡,张牙舞爪,显的如此的嚣张。
张凡拉着胰腺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一遍,“万幸!只有胰腺尾部有一块肿瘤。”
“准备切!”张凡发起来总攻的命令。
“是!”
刀进钳夹,切开胰腺后,张凡灵活的手指塞进了胰腺。
“导管!最小号的导管!”
器械护士立马把最小号的导管从泡在消毒液说完弯盘中拿了出了,递给了张凡。
“不行,这个太大!”都不用试,张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导管太粗,塞不进胰腺的通道里面。
“这是最小的!”器械护士着急了,就连守在一边的护士长都凑了过来。“你是不是把器械没准备全?”
“没有,没有,护士长,我清点了六遍,该准备的全部准备好了!”中年的护士都快哭了,这要是真的没准备全,就是事故,医疗事故,饭碗都能当场给砸了。
战斗马上要开炮了,结果炮弹不合适!张凡都要发飙了,说实话,平日里没什么脾气的他,心里直接怒火攻了心。
还是吴老有经验,他看了看患者,又趴在张凡身后伸长脖子看了看患者。
“他的胰腺发育异常,比普通患者小了一号。胰腺器械都是按照欧美人制造的,所以比正常人小一号的器械用不成了。”
张凡一个手捏着胰腺,一个手顶着马上要切下来的癌细胞,“快,去找!”他也顾不上了,直接下了命令。
“咱医院找不到比这个小的了。”胰腺科的主任看着器械想了一遍库存后说道。
“怎么办,哪你说怎么办?”张凡都毛了,这要是没合适的器械,手术他娘的就失败了,原本切的完美的手术,绝对要转移。
真的是前有虎后有狼。“快,联系在魔都所有器械商,让他们带比这个型号小的器械,马上来医院。”吴老发话了。
这种事情,就是吃了自己国家没专利的亏,没专利没人研究,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欧美人的体型来制造的。
最简单的一个,骨科钢板,用在欧美人的身上,很是严丝合缝,而用在亚洲人的身上,特别是一些瘦小的人。
医生就如同钳工一样,想着办法使出吃(a)奶的劲去矫形,去想办法让钢板服帖。
张凡没想到,他今天终于碰到了医疗界的笑话,对上口子,结果太粗了。
汗,刷拉拉的开始流,手术难,张凡不怕,做不下来,那就去系统里肝,迟早有一天会拿下来的。
可器械对不上,就是技术再高,也不能当场造一个不是。
汗水顺着张凡的脖子哗啦啦的流,紧张,都快吓死了,这是人命,不是猪肠子。
老头的命令如同军令一样在魔都的医疗圈卷起了滔天巨浪。
强生、安泰、辉瑞、美博有一个算一个,世界排名靠前的医疗公司开始赛跑,开玩笑,只要拿下这台手术的器械供应,以后的路就通畅了。
魔都方东,是他们做梦都想垄断供应的医院,没有一个不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