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丽的心中,以前的时候,李二舍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几乎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几乎就没有他拿不下的人,几乎就没有他泡不到手的妮! 可现在,那个神话却成了笑话。 李二舍在她的心目中,就如一个肥皂泡沫一样,碎裂了。 他不但暴露出了自己卑劣的一面,懦弱的一面,甚至当着这么众多人的面,居然尿了裤子。 太他妈丢人了! 这还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李二舍吗? 还记得刚刚,就在他们三人撞门而入的时候,李二舍虽然也有点害怕,但总的来说,都没有太当成回事儿。 为什么郑丽,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那还用说吗? 最了解一个男人的,肯定是他的小伙伴啊。因为就在刚才,一声踹门爆响开始的时候,李二舍同志,居然还有心情在她的身上运动了两下。 那种淡定,好似一针强心剂,当时就给了她一种力量。 好似在无声的安慰她,跟好我,不用怕,没啥事儿! 可再看看此时此刻,地上的那滩水渍,天啊! 李二舍,这次应该真的完蛋了! 在郑丽的注视下,闫立峰同志,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李二舍跟前,一眼就望到了地上的那滩水渍,好似有点儿被他恶心坏了。 他一把薅住李二舍的头发,让他摁在办公桌上,用硕大的拳头,对着他的肚子,噗噗噗,上去就是几拳。 打的李副区长弓着腰弯着背,好像一个熟透的虾米一样,看起来疼痛极了。 打完这个渣子,非常反常的又把他的电话机拿过来,一把扔到李二舍的眼前,冲他说:“最后给你个机会,给你认为最能搭救你的人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协助你处理此事!” 啊! 几个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操作呀? 他打了人发了疯,难道还觉得自己的脑袋硬,非要跟人家的保底力量磕一磕? 在他的注视下,李二舍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抹,好家伙,流血了。 他肚子上的疼痛又再次袭来,这种触及心灵的痛觉,一下子也让他失去了理智,眼神逐渐变得狰狞了起来。 把心一横,李副区长,啥也不管不顾,直接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三声,对方就接通了。 听声音就知道,那面是一位,极其威严的中老年男人。 “老领导,我是二舍啊,您快来救救我,今天我正在区里值班,忽然有三个歹徒,踹开我办公室的门,一下子闯进了我的办公室……” 李二舍痛哭流涕着,把今天的那段话,又重复着说了一遍,这次比上次因为情绪的原因说的更痛心,更富有感染力。 到了最后,他甚至还加了几句:“老领导啊,那三个年轻人太狂了,他们不仅打了我,就连出警的区分局何立柱副局长,还有几个警察,都打成了重伤,还抢了他们的配木仓,现在正拿着木仓准备行凶呢……” “啊!反了反了,堂堂省城居然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件,这这这,还有王法吗?二舍你别急,先稳住他们,我这就安排省厅的特警队,让他们火速赶往你们区政府,抓紧时间搭救你……” “好好好,太谢谢老领导了,您放心,我等着,您老人家可让特警队快点啊,要是迟一点的话,没准可就见不上我了……” 李二舍这家伙就是个天生的表演派,他一边装模作样的哭着打完了这通电话,等对方挂断后,把脸一抹,泪痕还没消失,脸上的狰狞就越发明显了。 可当他抬头又对上闫立峰,那张令他心惊胆战的脸时,这老兄又变成了那副哀怨的小模样,好似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让人看了,真的有点可怜他。 易南平实在不知道,如此善于伪装,又品行低下的一个人,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机遇? 才能让他走向了这么重要的领导岗位,还如此丧心病狂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好在,闫立峰同志也没给他多少想通的机会,而是一把推开李二舍,嘴里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将刚才那部充满了希望的电话机,拿了过来。 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非常熟练的拨通了一组号码。 等对方接通后,他只朗声说了几句话,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是闫立峰,即刻命令:警卫连、侦察连,紧急集合,目标:绿城东部城区政府机关所在地二楼,前来营救,我与易南平……” 好嘛! 别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他这话的分量,但是易南平,作为在军校训练了一个月的新兵,他可是对部队的这一套程序太了解了。 一个部队的军事长官下达了紧急命令,让自己手下的两个连队紧急集合,还口口声声前来营救自己。 这事儿,一下子就被闫立峰同志给玩大了。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了,刚才,闫立峰同志,非得再给李二舍一个机会,让他打电话求援的真正目的。 这哪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啊? 这是赤裸裸的,要让他把自己的后台找出来,好方便闫立峰同志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这次安排太狠了。 此时此刻,易南平心里明镜似的,可李二舍那家伙,也不是个笨蛋啊。 他从闫立峰同志刚才打电话的语气中,就听出来了,不同寻常的一股味道。 那股铁血,那股肃杀,那股坚毅! 让他现在有点心惊胆战。 他的心里,已如死灰一般。 可他猛然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给老领导打了电话不说,还求他立即出动省厅的特警队,前来处理此事。 天啊! 这个姓闫的家伙,从刚才的口吻中,明显能够听得出来是一个部队的首长,因为他说到了命令、侦察连、警卫连等字眼,这么浅显的道理,只要是个人,用脑子稍稍一琢磨,就能明白了。 那可是驻扎在绿城的部队呀! 对方是个怎样的角色存在,还用说吗? 一会儿,要是他带着部队,跟省厅的特警队对上,那后果不论如何,都不是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能够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