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关,李家洼,最偏远的一块盐碱地上,前一段刚刚建起的群众养殖场门口,人声鼎沸。 往日的冷冷清清不见了,今天一下子来了好多人。 看起来比开业那天还热闹呢! 易南平他们自助学习小组的一帮人,到的时候虽然才刚刚九点钟,可就已经算得上是晚的了。 养殖场的生活区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崭新的自行车。 呦,老舅领悟的精神很到位啊,易南平心里想着,忍不住又眯起了嘴角。 哪知道等他刚一下自行车,屋里就传来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哈哈,二弟来了?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今天我这个总策划,安排的到位不到位?把你的思路落实得如何?” 尼玛? 这是管哥? 我说呢,老舅那个人,往常干事是可以,基本上不会这么高调啊? 原来,总策划另有其人啊! 不错不错,管哥干起这事来,最适合! 老舅不愧是老舅,现在已经知人善任了! 易南平停好自行车,管哥亲热的走过来,一把拉住他就开始又搂又抱又拍肩膀,两兄弟好几天不见,可想死他了。 易南平身后的吴莉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 “咦,二弟啊,你小子,这是从那里拐骗了个大美女,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还让不让我们活........”管哥一眼看到吴莉莉同学,顿时惊为天人,忍不住又回到了去年在厂里统领一帮子弟小混混的时代,开始口花花地说。 可惜,现在早已不是当年了。 他都忘了,自己也是名草有主的人啦!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两个耳朵就猛然一紧,被人从后面揪住了。 “卧槽,这.......”管哥正待发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管大少爷,你刚才说的啥话啊?我没有听清,快点再大声说一遍,让我也乐呵乐呵........” 这声音清脆,听在别人的耳里是赏心悦目,舒适的不得了。 可管哥一听,好悬没有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太吓人了。 这是自家的小宝贝,魏素丽啊,听她这娇滴滴的腔调,管哥就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他心里可是非常的熟悉女朋友的套路,只要她用撒娇的语气给自己一说话,那就铁定是心里不爽了。 不是心里烦,就是吃飞醋了。 魏素丽老师这人吧,管哥现在了解至深,她跟一般人截然不同,平日里相处,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可要是遇上她在乎的事儿,只要一给你软声软语,那就完了。 这就是这个预兆和前戏,距离她发飙不远了。 管哥顾不上再去调侃自己的二弟,连听人家介绍的功夫都没有,赶紧把自己的女神拉到一旁去,心肝肉地去解释了。 他那副搞怪的样子一拿出来,别说易南平六人了,就连魏素丽也一下子被他逗笑了。 好嘛! 这一笑就好了! 暴雨已走,雨过天晴! 管哥知道,自己的这一关是过了。 他今天暗暗提了个心,以后开玩笑和看美女这事可得悠着点啊! 说起来也怪他,今天邀请的都是少年男女,漂亮的女孩子虽然不少,可自己已经占据了一棵银杏树,只好忍痛放弃整片大好森林了。 易南平看着他跟嫂子恢复了正常,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把自助学习小组的所有人,向管哥两口子做了介绍。 大家伙都是年轻人,很快就在一起有说有笑了。 特别是郭卫东,这哥们现在谁都不服,就佩服易南平! 在郭卫东心里,人家易南平可是他的贵人。 现在见了贵人的结拜大哥,郭卫东也是性情中人,上来就想又搂又抱,表示一下亲近,没想到被管哥给婉言拒绝了。 好嘛,咱老管同志现在不能给女同学搂抱了是不假,可不代表咱就想搂抱大老爷们啊! 你这家伙五大三粗的,这么热情干啥? 你不看咱家魏老师就在身侧,那眼神又好像提起了警惕,千万别让她再起了疑心,认为我跟易南平的男同学也有点啥,那就更惨了! 郭卫东被嫌弃,一点也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这家伙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活宝;后世的话说,算得上社牛。 他对管哥的态度也是一笑而过,自己毫不在意,竟然拉着王可心的小手,径自奔屋子里找老舅他们打招呼去了。 这边,易南平、吴莉莉、小铃铛、马大超和管哥两口子还在相互聊着天。 那边,易三平、老四、老五带着王飞虎兄妹也到了。 离得好远,就见易老四忽然提速,用力瞪起了自行车的脚蹬子,很快甩开了后面的两辆车,第一个来到了易南平面前。 那姿势虽帅,那车速虽快,那人却一点也不靠谱。 为啥? 这点冲刺,直把坐在他后座的老五给生生颠簸了下去。 摔在了马路上。 人家老四就这还不知道呢! 估计也不一定真的不知道,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这家伙一冲到众人面前,直接一捏车闸,自认为潇洒至极的向后一捋自己额前的头发,朗声说:“管大哥,二哥,大超哥,各位嫂子,你们看看,我这体力如何,王飞虎还想给我比,他不行........” 他的话一出口,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有夸的,有叫的,有伸大拇指的,有羞红了脸的,每个人神情都不一样,他算是把众人都给招惹上了。 易南平看着这家伙的熊样子,无奈地拍了拍额头。 真是一个熊孩子啊! 顾不上理他,易南平冲后面一颠一颠走过来的老五关切地说:“北平,咋样啊弟弟,没被摔坏吧?看看腿疼不疼,要是那里不舒服,赶紧跟二哥说!” 老五还咧着嘴,自己拍拍腿,跺跺脚,他苦笑着,忍着疼说:“没事,二哥,就是摔到屁股了,腿和骨头应该没事,你放心吧,不怨四哥,怨我没有坐好,自己不留意,才........” 易南平拍拍他的肩,安慰了他几句。 才冲老四说:“你不是不稀罕来吗?咋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