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云脑子飞快转着,分析着,总觉得这一切的巧合背后透着不寻常。 先是遇到沈阔和柳如霜,接着是九皇子,太后遇刺,她也遇刺。 巧合多了,就说明有猫腻。 宋曦月看她这般激动,还以为是刺杀的事情,给她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虽然事关皇家,她不能随便对外说,可她想着,木婉云于她而言也不算外人,而且她觉得刺杀太后的人没抓到,说不定跟刺杀木婉云的人有关系,再说,太后不是也没事,当时动静闹的那么大,说不定早就泄露出去了。 如此想着,她又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最后还是决定不隐瞒。 只是开口之前,还是再三申明,“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对外说。” 说罢,不瞪木婉云回应,就自顾自开口,“其实,你猜的八九不离十,是太后…” 说着,她又小心翼翼的左右四顾了一眼,见跟前只有平日里深得木婉云信任的红玉和绿俏在,也就彻底放心了,“我知道的也不真切,这不是我家那位病怏怏的婆母让我侍疾,后来就听说出宫礼佛的太后突然回来了,本来我们也没放在心上,太后年纪大了,每年总会去相国寺待几个月的,可是宫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后来才听说是太后遇刺了…当时,我家那位病都吓好了,听说旁的宫里都去侍奉,我也跟着她去了,虽然没见到人,可是还是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悄悄凑到木婉云耳边,“我听说是被人救了,可还是受了惊吓…” 闻言,陷入思绪里的木婉云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宋曦月的手腕,急切的询问道,“被救了?被谁救了?!!” 她心里已经有个名字呼之欲出,可还是忍不住确认。 宋曦月被她的样子吓到,微微挣脱开她的钳制,才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听说人伤的不轻,当时就被抬回寿康宫,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 木婉云知道自己失态,弄伤了宋曦月,可她这会儿是真没心情解释。 宋曦月也觉得她有些奇怪,虽说被刺杀,受到惊吓是免不了的,可她也没跟自己抱怨哭诉,更没说起当时的凶险,反倒是一直追着问太后的事情。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 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可她知道木婉云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而且她也不愿意费那个脑子。 府里一堆的侍妾,处理不完的琐事,还有动不动这疼那疼的婆母,她已经够烦的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长舒一口气,“婉云姐姐,这次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对了,我家里那位也说了,会敦促京兆府查清楚,天子脚下,就敢行凶,这京兆府和巡防营都是干什么吃的,何况,这次太后也差点遇险,这京城天子脚下,都不安全,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想到她家那位三皇子看到被抬回的侍卫尸体时候,吓得脸都白了,难得也硬气一回,吩咐京兆府和巡防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这里面有些别的原因在,可是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这次,她没有反对。 木婉云没说话,脑海里却就着她的话,突然想到,京城天子脚下,接连出现权贵被行刺的事情,那不管是京兆府的官员还是巡防营,都是要被问责大。 甚至还有京卫,甚至御前侍卫。 莫非,真实意图不是求功,而是谋官? 她越想越乱,总觉得有无数个理由把这些事和沈阔柳如霜联系到一起。 宋曦月见她还是沉默不说话,以为自己话太多,打扰到对方休息。 深呼吸一口气,刚要说些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一类的话,准备先告辞,就听到木婉云突然开口。 “曦月,关于九皇子,你了解多少?” “嗯?”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宋曦月,被她突然提到的名字弄的怔了一下。 随即才想起之前听红玉提过,说这次救了婉云姐姐的是九皇子的人。 想了想,便道,“说实话,我对他不了解,宫里宴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都是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吃菜喝酒,跟个透明人似的,对了,我家里那位也不待见他,说起他,就是杂…总之没什么好话,还说他混账,不做正事,可他自己又好到哪里…” 宋曦月一开口,就说的有些多,也有些歪,反应过来,才急忙拉回来,想到九皇子毕竟救了婉云姐姐,便想了想道,“要我说,他也是可怜人,生母出身卑贱,听说后来得罪了初贵妃,被活活打死了,那时候九皇子才五岁,按理说这么小的皇子,应该交由宫里其他没有子嗣的娘娘收养,可是因为他生母的缘故,没人愿意收养,他自己在他生母生前住的宫殿长大,听说那里又偏僻又冷清,跟冷宫也没什么区别,唉,可怜呦…”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木婉云,见对方眉头微微皱起,想到对方现在也算是婉云姐姐的救命恩人,那也是她的恩人,于是笑了笑,“不过你放心,这以后有我这个皇嫂在,没人敢再欺负他的,我也会跟我家里那位说一声…不然,他可别想我替他遮掩他做的那些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