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敏锐地察觉到了杜德方的变化，至于对面姓欧的就不太重要了。 有了杜德方帮忙，加上胡胖子带头，足以带动大部分人，这就已经够了。 “杜老，我家当家的还真是个厨子，不过手艺了得。 现下就在单位里当个食堂主任，大小算个干部。活儿轻松，也算体面。” 这番话听在对面三人耳中，效果截然不同。 胡胖子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他没想到，平日里性格要强、雷厉风行的陈雪茹，竟然会选择嫁给一个厨子 要知道，在以前厨子可是被视为下九流的职业。 也就是新社会才提高社会地位，是光荣的炊事员之列。 欧老板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反而觉得陈雪茹如今选个厨子，合营估计是昏了头。 他心中更是倾向于外出闯荡，寻找新的机遇。 相比之下，杜德方就显得沉稳多了。 他见识不少，对这里面的制度有着更多理解。 单位里厨艺好的厨子能当主任不奇怪，可是能说得上是干部，那就大不一样。 只有级别够高的单位，食堂主任才会是正儿八经的干部。 他可不会信陈雪茹口中的干部，只是拿来吹嘘的。 如果情况是这样，那对于合营的事情，他就应该积极推动了。 说不定就是面前何雨柱厨艺被哪个大领导看中了，随便指点一句，都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可别忘了陈雪茹几年前就能进口到北方的料子，说不定就和面前的何雨柱有关。 杜德方越想越觉得这个才是真相，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小何，你这可是太谦虚了！” 夸了一句，语气一顿，转向陈雪茹竖起大拇指，“小陈，你这眼光绝顶！怪不得做生意也是后来居上。” 他对何雨柱两口子又夸又赞，让陈雪茹心情大好，她握住何雨柱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看时间差不多了，主要是杜德方已经转变立场，陈雪茹也不想再拖延下去。 “杜老，多谢您夸奖！既然今天大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想来大家也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人，感受应该比我更深刻。 往外虽然能有家财伴身，可是这个安全性，大家心里可要有数。 这走了就像是无根之萍，外边的人不比蒋校长刮得轻，诸位可是要慎重啊！” 话音刚落，杜德方和胡胖子面色如常，毕竟他们已经决定合营，自然不会有这个担忧。 这番话对欧老板的冲击显然更大，他想着就是有钱在哪里都能享受生活。 大不了多花些代价，就能重新置办产业，以后日子舞照跳。 陈雪茹话中的风险是肯定存在，他也不是年轻不懂事，经过这么些年动荡，见识过太多。 现实可能比这提到的还惨，这让他内心凄然。 急切之下，他想到了先派人过去探探底，到时候再转移财产。 想到这里，欧老板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心中暗自盘算着回去之后就开始操办此事。 如今已经五六年，形势的变化莫测，不知道还容不容得下欧老板这样慢慢来。 陈雪茹当然不知道他在打这个算盘，只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顺应大势而为，他们能合营算是暂时保住了他们。 “诸位，若是有意合营，大家不妨商量好，到时候我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大家把心放到肚子里。” 今天宴会目的算是达成了，杜德方爽朗地大笑起来：“小陈，你放心。我回去定会竭力说服大家。” 见他懂得了意思，陈雪茹开心笑了起来，两人算是各有所获，心满意足。 宴会在一片友好愉快氛围中结束。 夕阳余晖洒落在庭院中，一抹斜阳悄然溜进厨房，将厨房镀上了一层金辉。 宅院里五个人齐聚在厨房里，灶台火光熊熊，热浪滚滚，使得整个厨房气氛更加火热。 何雨柱站在灶台前，在几人目光注视下，熟练地将蒸熟的面饼沿着锅沿划入热油中。 软乎的面饼瞬间被热油吞噬，随后又迅速浮上油面，滋滋作响，一股诱人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何雨水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油锅，那香气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打量着在油锅中翻滚的面饼，眼中满是好奇。 不错，何雨柱中午在丰泽园吃完饭，赶回了家中。 考虑到一路坐火车的时间漫长，他便想着动手做些速食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出了口岸，火车上能吃的也就只有那干巴巴的大列巴了。 要是自己带些吃的，这漫长的旅途也能少些煎熬。 “哥，你说的这个面，油炸过了还能泡开吗？” 何雨水嘴里说着不信，却是不停咽着口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何雨柱拿着准备好的铁丝笊篱，动作麻利地将面饼从油锅中捞出，放在一旁盘子里冷却。 陈雪茹动了动鼻子，忍不住看向何雨柱：“柱子哥，这个面真像你说的一样吗？” 她倒不怀疑这个不能吃，只是听着描述，她敏锐地发现其中商机，对此产生了浓厚兴趣。 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今天特意做这个，就是为了引起陈雪茹的注意，现在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何雨柱将笊篱搁在盘子里，转头看向陈雪茹。 见她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眼中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期待之色。 “等会你尝尝就知道了，我可不会骗你。我说以后支持你，可不是在忽悠你。” 说话间，何雨水凑到盘子前，伸手戳了戳面饼，抬头望向何雨柱。 “哥，这种事怎么能让嫂子来冒险？还是让我来打头阵，先尝尝鲜吧！” 说完还昂着头，一脸“我吃亏了”的样子。 众人被她模样逗笑，忍俊不禁。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她头发，无奈说道：“你个丫头，不先让你吃一顿，怕是不安心。行了，自己去拿碗吧！” 何雨水一听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转身，跳着步子奔向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