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边,江书韵在认真钓鱼。 山长和梁先生坐在凉亭里,看着莲叶中露出的一点点粉色,那是莲花的骨朵。 “山长,这件事,要和将军说的吧,如果西瓜真的种成了,可以和其他小国交易,换取他们的马匹,毛皮,和其他贵重物品。 这样,可以缓解军队粮草不足的困境,也可以让当地的百姓日子好过一些。” 梁先生虽然离开了西北,但是,他不能忘了西北的同袍,西北的百姓,那是融入骨子里的东西。 “这事我我要先和圣上说一下,成与不成,我们要相信圣上。 江书韵夫妻看着胆小怕事,但是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任何事,都不要莽撞行事,要先保全自己才能有以后。 我知道你们心里惦记着西北的一切,但是,你们已经不是西北军的一员了,有些事情,要顾及自己也要体谅别人。” 山长知道,文轩是关心则乱了。 “山长教训的是,我着急了。” 梁文轩摸了摸毫无知觉的腿,他是真的担心,怕自己真的站不起来,人也会慢慢的颓废掉。 “不要苛责自己,你还年轻,看开一些,人生还有其他选择,不要轻言放弃。” 山长看出文轩的沮丧,他无意识的抚摸大腿的动作,怎么会逃过山长的眼睛。 “行了,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在这里好好的散散心,看看那些庄稼,看看那些努力生活的人。” 山长没有留下吃饭,直接回书院了。 江书韵送走山长,和梁先生他们一起,回到了院子。 晚上邵明和邵云下学回来。 兄弟俩吃完晚饭,就找梁先生上课去了。 江书韵和以安带着初月,还有两个小家伙,在起居室的榻上玩耍。 两个小的并排躺着,初月手里拿着一个布老虎,引着两个弟弟练习翻身。 “邵容,邵珂,看这里,看姐姐,翻过来拿呀。” 邵珂不为所动,转头看了一眼,依然躺在那,啃着自己的拳头。 邵容听见姐姐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姐姐手里不停晃动的布老虎,他一个用力,翻过身,趴在榻上。 “邵容好棒啊,爬过来,过来抓老虎啊。” “啊……啊……” 邵容想要去抓布老虎,可惜,全身都在用力,他也没有挪动一点,急得啊啊大叫。 随着他的喊叫声,哈喇子也流了出来,拉成一条银丝。 “娘亲,弟弟,弟弟流口水了,快拿帕子擦擦。” 初月虽然有点嫌弃,但是还是拿出自己的帕子,给邵容擦干净。 “我们初月真的太棒了,帮弟弟擦口水。” “娘,那是我弟弟,虽然有点脏。没关系,我一会就把手帕洗干净。” 初月现在最喜欢玩洗东西的游戏,乐此不疲。 说白了,她就是喜欢玩水。 玩了一会,初月开始打哈欠,两个小的也开始揉眼睛。 沐以安带着初月回房间,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江书韵让魏嫂子和云朵把两个小的抱下去喂奶,也要准备睡觉了。 等三个小的睡了,江书韵又去看了两个大的,夫妻俩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江书韵,养五个孩子,感觉如何?” “痛并快乐着。” 这话惹得沐以安哈哈大笑,她自己也有同感。 “以安,你今天问棉花的事情,是要做什么吗?” “是有点想法,我知道棉花为什么产量低,也有提高产量的办法。 如果有了军队的背景,我们就能去西北买地种棉花,到时候不仅有一笔收入,还能掌握一些边境的事情,有备无患。” 沐以安觉得这个想法可以实施,不过,要等西瓜的事情有了定论。 “以安,你怎么突然想这些事情了?” 江书韵知道,以安一直想着小富即安,一家人过着简单快乐的小日子。 “书韵,看着邵明和邵云起早贪黑的练武术,学知识,有他们自己的理想。 我突然领悟了一个事实,我们经历过几千年以后的繁华,看过各处的风光景致。 对未来,没有太多的期许,就想着像这样,过着平淡的日子。 可是,孩子们对未来有期许,他们想去看更远处的风景。 我们不能绊住他们前进的步伐,成功或失败,那都是他们的人生,要他们自己去闯。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给他们前进的路上,扫清一些阻力,让他们走的顺畅一些。 书韵,寒门出贵子,那是极少数的概率。 你前世家境优渥,父母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不管是升学,工作,除了你自己的努力,父母的助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寒门,我经历过那些,知道寒门想要出贵子,太难了。” 沐以安也是突然想明白的,她们想过着养老生活,孩子们自己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 “以安,我没想到那些。” 江书韵有点惭愧,他每天早出晚归,为这家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