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韵这几天心情愉悦,从心里往外透着轻松。 以安的心态也影响了他,试着不让自己那么紧绷。江父的话,也让他轻松,不用回去祭祖,以安就不用折腾了。 不然,回去一次,家里家外,都要操心,还休息不好。 “老爷,到了。” 魏东停好马车,江书韵下了马车,李立背着书箱。 “李立,把书箱送到学堂。” 江书韵整理一下衣服,迈步往自己要上课的地方走去。 “姐夫,我姐身体怎么样了?” 沐子易之前跟着夫子出去游学了,昨天才回来。听三婶说他姐姐有了身孕,还是双胎,他心里挺担心的。 “你姐身体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那就好,那就好。姐夫,你当时出去游学,是不是也很震惊?原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民俗,有富庶的地方,也有贫瘠的地方。” 沐子易这次出去,真是受益匪浅。 “不错,有感触就好。抓紧时间,把你的感悟化成文字,不要白走一遭。” 江书韵还有课,没说太多,让子易休息的时候去家里。 两人分开,江书韵走进了自己的课堂。 “夫子,听说出去游学的人回来了,是真的吗?” 周秉文很好奇,他也不是没出去过,但是,家里人护送着游玩和书院的游学,根本不是一回事。 “对,昨天回来的。你们很好奇,还是很向往?” 江书韵上次带他们去麦收,几十人,真正用心体会的没几个。 江书韵觉得,古代的阶级制度已经深入人心,很难去改变。 他有时候会想,是吃力不讨好的让这些有功名的人去关注民生,关注百姓,还是多用点心力,去让更多的寒门子弟接受教育,学习一技之长。 来到古代,重拾教鞭,江书韵其实有些迷茫。 自己几十年的教育理念和古代的教育理念格格不入,这种阶级观念,他有时候也会不适应。 “很好奇,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看过什么,见过哪些大儒,有没有吃苦?” 周秉文问题很多,他的出身,见识,让他敢于表达。 “夫子,出去游学,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是不是?” 马文博平时很少发言,总是自己一个人用功读书,或是去书院的书斋抄书,换取一定的报酬。 “这也要因人而异,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件事,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出去游学,夫子带着你们去不同的地方,或是富饶之地,或是贫瘠之巅,能收获什么,那就看你们用眼睛,用心能感受到多少了。” 自古以来,那些贪官,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吗?知道,但是他们看在眼里的不是因为他们贪赃枉法给普通百姓带来的灾难,也看不见事情败露后的惩处。 那一刻,他们看到的,只有真金白银,只有欲壑难填的贪念。 “夫子,我们能申请去游学吗?” 周秉文想去游学,走一走不同的路线。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需要去问堂长,这事由他负责。不过,你们有谁感兴趣,可以一起去问问。” 江书韵没这个权利,他就相当于现代学校的科任老师,不是班主任。 “好了,咱们现在开始讲课。” 这一堂课,江书韵没有说题外话,都是四书的内容。 时间一到,拿起书本,就离开了。 “夫子是不是失望了?” “为什么?” 有人不明白周秉文的话,夫子讲的很好啊。 “是啊,夫子一堂课,讲的都是四书的内容,而且都是科考的重点。” “周秉文,你是不是想听江夫子讲民生那些?说实话,我们对民生啊,百姓啊,其实兴趣不大。 我们起早贪黑的读书,就是为了考功名,做官,以后光宗耀祖。” “不关心民生,不关心百姓,你们就能金榜题名。即便金榜题名了,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的进了官场,真的就能光宗耀祖了?金榜题名,也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并不是终点!” 马文博难得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起身,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秉文兄,文博兄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也先走了。” 周秉文也起身离开了,他想问问马文博,有没有兴趣去游学,一起去问问堂长。 学堂内,剩下的人,没再讨论,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马文博的话大伙都听明白了,只是,有人装不懂而已。 夫子金榜题名,却放弃做官,他们并不理解。 在他们看来,科考,不就是为了做官吗?从小官做到大官,进入内阁,不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吗? 至于爬上巅峰要付出什么,能付出什么,他们没去考虑过。 回到斋舍,江书韵喝了一杯茶,缓解一下心情。 自己有些着急了,他们这些秀才,虽然年纪比较大,但是社会经验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