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嫂子带着郎中过来了,沐以安紧张的很,握着江书韵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太太,放松一些。” 郎中拿出脉枕,放在桌子上。 “把右手放在脉枕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沐以安照做,整个人慢慢放松,背靠着江书韵。 “很好,我开始诊脉了。” 郎中的手搭上沐以安的脉搏,屋里静悄悄的,感觉此刻一根针落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见。 “好,换另一只手。” 郎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中看不出什么情况。 “恭喜太太,是喜脉!” “喜脉?” 沐以安一时懵了,喜脉是什么意思? “大夫,几个月了?我家娘子身体怎么样?” 江书韵听明白了,真的怀孕了。 “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脉象平稳有力,很好。” 郎中犹豫了一下,有句话没说出口,还不明显,过段时间再说。 沐以安整个人都傻了,肩膀也塌了,坐在那,没有反应。 江书韵送大夫出门,他有话要问。 “大夫,我家娘子这种情况,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吗?” “这也不好说,现在看着一切都好,但是,妇人生产,谁也说不准。” 郎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女人生孩子,那可是鬼门关走一趟,他们做大夫的,有时候也无能为力。 “大夫,那,现在放弃,可有危险?” 江书韵心里害怕,他不能让以安有任何风险。 “放弃?你是说堕胎吗?” “嗯。” 郎中脸上有了惊讶的表情,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男人怕生产危险,主动放弃孩子的。 “说实话,你家娘子现在有孕将近三个月了,这时候用药堕胎,危险不比生产小。” 郎中并不赞成,月份小的时候还好一些,都三个月了。 “谢谢大夫,我们考虑一下。” 送走了大夫,江书韵回到房间。 “书韵,大夫怎么说?” 沐以安让其他人都下去,自己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心情有点复杂。 “大夫说生产有一定的风险,但是,这个月份了,堕胎的风险不比生产小。” 江书韵也焦急,怎么就意外了了呢,他们已经很小心了。 “算了,明天再换两家医馆看看,如果都是这样的说法,咱们就接受吧!” 沐以安已经缓过来了,虽然怀孕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忐忑不安,不如直接面对,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 两人心情复杂的上床准备睡觉了,“书韵,按照大夫说的时间,咱们是什么时候疏忽的?” “快三个月了,现在是八月,那就是五月的时候,是不是那次?” “哪次?” 沐以安思路没跟上,整个五月,她们同房的次数多着呢。 “就是,有一次,咱俩都很投入。就是是你去看铺子的前一天,我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太激动了,小蝌蚪好像放里面了。” 江书韵觉得自己真相了,沐以安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已成既定事实,咱们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沐以安前世工作那么多年,最大的收获是学会拒绝内耗。 “也是,其实说真的,如果不是害怕你有危险,我还真想看看你怀孕的样子。 想感受一下,孩子在你肚子里慢慢长大,感受一下传说中的胎动。想看看,刚出生的孩子,是不是都长的像猴子?” 江书韵紧紧的搂着以安,那些美好,如果用以安的安危为代价去换,他拒绝。 以安在他心里是一,其他的都是零。一要是没了,要那么多零也没有意义。 “放轻松,明天看过郎中再说。” 沐以安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她也当了三年多的母亲。对孩子,已经不再抗拒了。 她不是抗拒孩子,只是害怕生产的危险。 第二天,江书韵让魏东去书院给自己告假,他和以安去医馆,去褚大夫的师傅的医馆。 昨晚请大夫,沐以安吩咐了,先不要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说出去。她怕江父江母知道以后,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们来府城之前,褚大夫把自己师父医馆的地址给了沐以安,还特意让他们给师父师娘捎了一些东西,就是为了让自己舅兄过去认认门,有事,有个照应。 沐以安这次意外怀孕,他们没了主意,要不要,都有危险。 卫三驾着马车,一路顺利到达褚大夫师父的医馆,万宝堂。 “客官,抓药还是问诊?” 一个小药徒温和的询问,态度很好。 “我们找万大夫,现在方便吗?” 小药徒愣了一下,他们东家很少坐诊了。 “哎呦,这不是南笙的舅兄吗?” 从里面出来的人热情的打招呼,他去过师弟的婚礼,认识新娘子的二哥和二嫂。 “方师兄好,打扰了。” 江书韵认出这是褚大夫的师兄,去过新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