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院外都是人,大伙也在观望,看看江书韵夫妻怎么处置这事。 院子里的妇人依旧在哭诉,她的女儿眼神中带着恐惧,眼泪汪汪的,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娘和周围的人群。 “这是怎么回事?” 三爷爷来的挺快,刚才书韵说了个大概,具体情况他还不清楚。 “三爷爷,你要给我做主啊!江书山又去赌了,输了很多钱,他把妮子抵给人家了,呜呜……我苦命的妮子啊!” “行了,别嚎了。江书山赌钱输了,你跑到这嚎什么?” “三爷爷,我,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族里就书韵兄弟家有钱,我走投无路了,就想着管他们借钱还了赌债,把妮子赎回来。” 妇人看着一脸严肃的三爷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借钱,借多少,打算什么时候还?” “借一百两,啥时候还,我,我也不知道,呜呜……” 沐以安觉得挺有意思的,借一百两,啥时候还不知道,真把她当成冤大头了。 “你到敢开口,一百两,把江书山卖了也不值一百两。你这哪是借钱,你这是来讹钱了吧?” “三爷爷,我没有,我也是没办法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妮子被他们带走,那就没活路了。书韵兄弟家这么有钱,又是庄子又是铺子的,一百两对他们来说是小钱,却能救我家妮子一命。” 妇人说的理直气壮,三爷爷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这是什么无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闭嘴吧,书旗,书湖,书海,你们几个去把江书山带到祠堂,咱们去那边。 书山家的,你为了女儿着急可以理解,但是,江书韵家有没有钱,和这事没有关系。” 三爷爷看着院外围了一圈的人,表情很严肃。 “走吧,都去祠堂,这事,咱们族里的事情,堵在子文家算怎么回事。” 三爷爷带头走了出去,妇人想说什么,看了一眼沐以安,赶紧低下头,拉着自己的闺女跟了上去。 “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这事,只是个开头,咱们得把它掐死在萌芽里,不然,以后没完没了。” 沐以安拉了江书韵一下,两人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情早晚得来一回。江仲霖庆幸的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能在以安身边,没有让她独自面对。 江家的祠堂在村子的正中央,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里面供奉着江家的祖宗牌位。 多年以前的江家也曾辉煌过,但是朝代更迭,江家嫡支的人已经都不在了,江家村里的江氏族人都是旁支。 祠堂是一座砖瓦房,因为建的年代久远了,虽然每年都有修葺,但是,还能看出破败感。 三爷爷打开祠堂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祠堂一般不会让女人入,但是院子是可以进的。 江书山被押进院子,要债的人没要到钱,也没抓到人,远远的跟着,白纸黑字,谁也抵赖不了。 “江书山,上次你赌输了钱,在祠堂发誓,从此戒赌,如有再犯,自愿出族,这话你可记得?” “三爷爷,我错了,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改,我一定改,真的,我发誓。” 江书山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配上被打的青肿的脸,真是让人倒胃口。 “晚了,你的话没人会信了。你不仅好赌,还丧心病狂的把自己的闺女抵出去,你算什么男人,还配做人父吗?” 三爷爷真是恨铁不成钢,江氏族规明确规定,江氏族人,不可涉赌,那是败家的源头。江书山几年前在镇上干活,被人带去赌坊,输了十多两银子。 赌场的人找上门,他父母含泪借钱给他还了赌债,家里因此分了家。他跪在祠堂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没想到,这才几年,又赌上了。 “书山爹娘,机会已经给过他了,可惜,他没珍惜。咱们江氏一族,祖上有规定,犯赌的族人,必须出族。” “三叔,按照族规办吧,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江书山的爹佝偻着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怒其不争,他真的管不了了。 “爹,你救救我,三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我再赌,就自己剁手。” 江书山哭喊着,他害怕了。出族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况且,赌场的人还在外面呢,他要是被出族了,就没人帮他了,他死定了。 “哪怕你现在把手剁了,也要出族。不能因为你一个,带坏了族里其他的子弟。这个头不能开,赌啊,那是败家的玩意。” “对,上次就应该把他逐出去。” 大爷爷气得不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屡教不改。 “书韵兄弟,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借我点银子,我把赌债还了,以后给你当牛做马,真的,我发誓。” “书山哥,别说我家现在没有一百两银子,就是有,也不能借你。不是我们小气,而是你这事没办法帮。十赌九输,你戒不了赌,多少银子,都不够你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