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床还挺宽,沐以安躺在中间,里面是睡熟的小女娃,外面是江仲霖。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认命了,沐以安没一会就睡着了,她最令人羡慕的就是睡眠,几乎是沾床上秒睡的节奏。 江书韵听着沐以安平稳的呼吸声,也是羡慕的很,他有失眠症,大多数时候需要靠安眠药入睡。可是这里,没有安眠药! 放空大脑,闭上眼睛,江书韵在心里数着沐以安呼吸的节奏,不知不觉自己也迷糊了,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没有印象。 “呜呜……” “以安,沐以安,醒醒,孩子哭了。” “吵死了,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小心我告你扰民!” 睡的正香的沐以安被叫醒,双手挠了挠头发,喊的声音可不小。 “沐以安,清醒下,江沐氏,孩子哭了。” 沐以安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屋里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身边婴孩呜呜的哭泣声,让她懵了两秒以后就清醒了,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处境。 “点灯。” 沐以安伸手往孩子身底下摸了摸,果不其然,尿湿了。 江书韵用火折子点着蜡烛,因为他是读书人,他们房间有蜡烛,而不是油灯。 沐以安借着蜡烛的光,麻利的给孩子换了尿布。身上舒服了的小不点,慢慢的停止抽泣,小手开始往沐以安身上摸,这是饿了。 “你把尿布拿出去,我给孩子喂奶。” “知道了,知道了。” 江书韵出去了,借着月光,把孩子的尿布洗干净,晾在他们门口的架子上。 “睡着了,会不会再醒,小孩子一晚上要醒几次?” “一般就一次,应该不会醒了,吃饱了。原身看着不胖奶水还挺好的,真是应了那句话,越干巴瘦的人越有奶水,越胖的人越没奶水。” 沐以安说完,躺下继续睡,感觉瞌睡虫上身了,困得很。 “真是羡慕啊,这睡眠质量,杠杠的!” 江书韵也躺下了,在心里数着绵羊,数到一千九百多只的时候有了睡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没有手机,没有钟表,也不知道现在能有几点了。 “江书韵,这两天,我先不出去了,就说我头还疼,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 “行,我知道了,我会和他们说的。” 江书韵看着平静下来的沐以安,心安了不少,毕竟两个人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换好衣服,江书韵走出了内室,先去两个男孩子的房间看了一眼,还没醒。 回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每天起床洗漱完就看书,十足的书呆子,一心想考取功名。努力是够了,但是脑子反应有点慢,眼界有点窄。 江书韵有晨练的习惯,他常年独居,保姆是不住家的。要保证自己身体健康,才能避免什么时候倒在屋子里,没人知道的下场。 在大脑里搜索一下,知道这个朝代有类似八段锦的运动项目。 “书韵,你这是练的什么?” 江父也起床了,看着院子里比划的江仲霖,好奇的问道。 “爹,安好!” “你这是在书院学的?” “是的,总坐着看书,身体有点僵硬,和同窗学的这个。” 江书韵小心的回答着,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印象中,原身几乎不怎么和家人交流。 “挺好的,考试也是需要体力的。” 江父没再过多关注,出了院门,往田里去了。他每天清晨都会在田间小路走一走,让头脑清醒一下。 “娘,以安头还晕,这几天不能出来做事了,还得辛苦大嫂和弟妹。” “没事,一家人,不用计较那么多,二媳妇也不是故意躲懒,这不是受伤了吗?” 江母绝对是一个开明的婆婆,真的,不会磋磨儿媳妇。 早饭过后,江大嫂妯娌两人收拾厨房,大的孩子去学堂读书了,连江书韵家四岁的长子也开始启蒙了。家里就剩下四岁以下的孩童,由江母看顾着。 隔壁学堂里,孩子稚嫩的读书声已经响起来了,让路过的村民都自觉放轻了脚步,怕打扰到孩子们读书。 这个时代,对读书人相当的尊敬,因为太稀少了。 江家村一百多户人家,一千多口人,读书的也有那么几个,但是考取功名的就两户人家。 一个是王家,十多年以前出过一个同进士,现在在外做官。一个就是江家父子,两个秀才,一个童生。 江秀才是这几年才开的学堂,之前一直读书准备乡试了。可惜,连着三次都落榜了,年纪也大了,歇了科举的心思,开了学堂。 “哎呀,江家起来了,一门两秀才,家里的女人都跟着享福了。前几年,秀才娘子还得下田干活,这几年不用下田了,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可不是吗,我也不指着家里的两个孙子能考取功名,跟着秀才老爷学点字,以后去县城找个活计,我就念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