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了这些熊孩子,玄见才上前将看到的事情禀报给于老爷子知道。 “当真?看仔细了?” “是老将军,我仔细瞧了瞧那处山沟宽十来丈,两侧山壁似有松动,下游之处已被落石堵了小半,若雨来怕是不妙。” 玄见思虑缜密,心细如发,这也是于老爷子特地挑给孟二的。 于老爷子一脸凝重:“老叁,将这君青山的舆图拿来。” 于叁转身进屋将舆图挑了出来,他们出门身上别的可以少些,这舆图却是时时带着。 将舆图展开,多点了几根蜡烛,众人围在一处细瞧。 “我们路过的应当就是这处山谷。”于拾指着图中某处说道。 “是这处。” “这处山谷怎么了?就算内有山溪被堵又会有何危险?”郭信明不明白,他瞧着没什么啊。 郭信君翻了个白眼,这个弟弟怎么得如此蠢笨,真是被惯坏了回去就让自家父亲把他送军营去。 “郭二你瞧这山中水溪流往何处?经过何处?”于二不忍自己好友被嫌弃,指着舆图提醒他。 郭二瞧了瞧:“这水好几条分流,经过陈家村、乌云栈还有~这山谷下面好几处村庄呐。” “而且你看这处山谷离着这几处村庄都算不得远,这处坡又陡,山上那处被堵若再遭大雨必会将此处冲垮,到时山间洪水冲斜而下山壁塌方,这山下几处村庄怕是难逃生天呐!” 于二一语毕在场众人皆是脸色严肃,眉头紧锁。 “锦安,你即以看明白,可有什么想法?”于老爷子看向于二问道。 “祖父,我的想法是现下需将堵住的地方尽快打通,再将两侧松动的山壁推倒,方能免了这隐患。” 于老爷子心感甚慰,这小子也不是只知道逗猫溜狗。 “那要如何打通?如何推倒呢?” “让村民去搬去挑就是了。”于老爷子刚被他点起来的心情瞬间就灭了。 “二兄,这雨水不日便至,村民们已经分做两拨固堤、抢收了,哪里还有人手去弄这处?”郭喜安出言提醒。 “若能用黑火药倒是省时省力。”于贤安思索出声。“只不过这用量及大怕是这如意县难有。” 是了这黑火药朝廷也才将将严制出来,威力巨大且明令下旨不可私制、私贩,这所需材料也是如此。 “老拾、玄见、贤儿跟君儿你们明日一早去往此地,再探查一番。老捌你明日去一趟县衙告知薛明府此事,请他过来一同商议。这黑火药的事,恐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众人此时一脸愁闷。 “祖父现都已子时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又受了惊今日不若先歇下,明日一早养足精神再议事不迟。”郭喜安让殊晴烧了热水等着,看时间太晚便出言相劝。 “行,都先歇息去吧,对了,老伍你将他们两五十手板打完再歇。” 于二一听当下委屈的不得了,这是不是亲祖父啊,这个时候还想着打手板,旁人眼里虽有同情但不多。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村里便忙碌起来,青柠将作坊都收拾好,打上架子铺上苫布便让村民们将抢收来的麦子铺平码好。青竹跟着马先生配药,因着昨日的事马先生又带着青竹、青雨、青柏去山里采药,买回的药材还是太少了些。 这边于捌一早就骑马直奔县城,见着薛镜堂简单说明原由,便领着他们一道往此处赶,还带了县丞一道,其余留在衙门理事。 等他们到达陈家村,上山探查的几人已经回了,周边的几位村长也在陈家等着呢。 下了马薛镜堂对着于老爷子施了一礼,见来人各位村长也纷纷见礼,入了座也没有多余的客套,铺开舆图让玄见将所探查的事情详解给在座的人听。 “今日我们上山探查,这落石又多了些,这山壁也有了裂缝,可经不起大雨冲刷。” “这天气早上瞧着还隐有日光,此时却乌云盖顶,怕是这雨不多时便要开始下了,不若将固堤的先缓下来,安排人去将山谷这处清理出来,我们这边四个庄子也不少人,应该快。”这是乌云栈的村长姓齐。 “齐老,此处石土已松这么多人怕是要被踩踏了。”于老爷子否了主意。 众人仔细一想也是,此处已松又有小崖涧,虽瞧着不高但若掉下去这人肉这躯可不禁摔。 “要是有黑火药就好了,炸了就好了。”薛镜堂盯着此处,脑子里就想到这个东西,接着道:“只是这黑火药不说这如意县没有,就这福南府怕也是没有多少,再者此处府洲一来一回怕也是来不及啊。” 一阵风吹来掀起来舆图的一角,随着便有如毛细雨轻洒而下,只听得外面叫嚷:“快落雨了,抓紧收粮,你们固堤的小心些再使些力气。” 这一声声叫嚷叫的他们心里发颤:“薛明府这雨都下了,您快拿个主意啊?不然我们这几个村庄都毁了。” 说完这位老者眼眶发红,颓然落下泪来,其余人亦是心情繁重。 薛镜堂此时也有些无主,他不敢让人去冒这个生命危险去扒了这处,若让百姓此时搬离住所该往哪处去比较合适? 现下只能安排村民们搬家避祸,不然这么多人命他万死也难辞就。 “诸位现下只有一条路,就是搬家避祸,我着人安排下去你们赶紧通知乡民收拾东西,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可以重来。”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但是对于村民来说确是最不愿意的,场面一时无声等着他们做决定。 “这已经落雨了各位阿耶叔伯为何不进屋里商议?”青柠从作坊回来,见他们都立在院中,好言提醒。 见他们不说话表情凝重便知有大事难决,俏俏的问了于拾才知山中山谷溪流恐有塌方洪水这危,祸及好几个村子,着人去挖去推山土松软会有性命之忧,若用黑火药此厢也无此物,薛明府现下提议让几个村的村民搬离避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