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临沂,阳光从云层间洒下,照射在沂河两岸的战场上。 西岸的国军阵地,此刻如钢铁长城般,静静矗立。 而东岸,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正源源不断地集结,河岸尘土飞扬,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在占领吕县后,日军迅速推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很快就占领了日照这一沿海要地。 但是,板垣四郎并没有在那里驻军,而是却将其移交给海军,显然是意在威慑海州的庞炳勋部,迫使其无力顾及核心战场。 而随着日军在吕县,日照都取得“大胜”,自然也打开了进攻临沂的通道。 板垣四郎的计划环环相扣,他深知分化国军,制造多点压力,是迅速实现战略突破的关键。 于是乎,日军第十三师团与第一零一师团除了直接攻往临沂外,还分兵袭扰蒙山南麓、炎城、海州等地,试图扰乱国军部署。 不过,这些袭扰并未达到预期效果。 蒙山南麓的国军凭借地形优势很快将日军击退,进攻炎城的日军更是大败而归,被张治忠指挥的部队打得溃不成军,伤亡数百人。 当然,这些局部失利,小小挫折,并没有动摇板垣四郎的信心。 他冷静地整合情报,调整部署,灵活调动手中的三大主力师团。 第五师团、第一零一师团主力进驻沂河东岸,控制了渡河的关键区域,而第十三师团主力则推进至临沂北部,与国军展开对峙。 此时,在临沂外围,日军已基本完成了部署。 春寒料峭,山风裹挟着寒意吹过板垣四郎的指挥部。 而他则是站在一处高地之上,双手握着望远镜,注视着沂河对岸的国军防线。 那里的国军防线井然有序,从城镇到村落,从河滩到城墙,每一处都被利用得恰到好处。 “不得不承认,陈望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板垣四郎低声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掩饰的惊叹和欣赏。 他放下望远镜,朝身后待命的参谋摆了摆手,参谋立刻将手中捧着的航拍侦察照片递了上去。 板恒四郎拿过照片,一张张地仔细端详了起来。 照片上,沂河两岸的阵地分布一目了然: 河对岸,国军防线如同密织的渔网,将大片区域严密封锁;而己方部队,则以沂河为界,将主力集结在东岸,呈现出攻势初期的压迫态势。 通过这些空军侦察机拍到的照片,他已经了解到陈望的大概部署。 临沂北面,国军的村镇防线连成一片,构成了一道几乎无懈可击的屏障,陈望在那里虽然兵力相对薄弱,但依托地形,构筑的多层防御不容小觑。 最关键的是,陈望将装甲部队与反坦克炮部署在河岸一线,对他原本计划中的坦克进攻。形成了不小的威胁。 板垣四郎将手中照片放下,心中一片冷然,他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几位作战参谋,沉声道: “传令炮兵联队,立刻开始布置炮阵。” 参谋们立刻屏息凝神,他们迅速将作战地图展开,认真地听着板垣四郎的分析。 “支那军依托河岸的防御部署非常精密,特别是在蒙山南麓和村镇一带,他们构建了多层火力交叉点。 我们如果轻攻冒进,伤亡必然不小。” 板恒四郎指向地图,手指轻轻划过沂河东岸的几处标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敌人的重炮阵地。 立即命令炮兵团,将重炮部署到距离河岸七公里左右的地方,形成交叉覆盖的火力网。” “嘿咦!”一名参谋立即记录下来,随即转身安排。 “除此之外,将这些地方的可疑目标,标记清楚,让空军下次重点侦察。” 板垣四郎继续指示道: “告诉他们,重点轰炸河对岸的支那军炮兵阵地,机枪阵地和指挥部,我不希望看到支那军能一直保持这种井然有序的防线!” 参谋长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问道: “师团长阁下,空军能否保证命中这些目标?支那军的防御布局过于分散,我们恐怕难以一次彻底摧毁。” “呵呵。” 板垣征四郎轻笑一声,目光冰冷: “命中?不需要全中,只要能制造足够的混乱,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了。 陈望的防线看似完美,但正因为过于复杂,一旦局部崩溃,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而我们的重炮和坦克,则会立刻填补空军的漏洞!” 参谋立刻敬礼道: “嘿咦!” 这时,河田中静和内山太郎两位师团长也赶了回来。 在亲眼见识了陈望的严密部署之后,两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复杂。 这一方面是对国军防御的忌惮,另一方面则是对板垣四郎这位指挥官的计划,心存疑虑。 “陈望的部署,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内山太郎面露忧虑,低声说道: “尤其是在北面的蒙山一带,他们将五个大型村镇连成了一线,防御工事层层叠叠,即使我们有重炮支援,想要迅速突破,也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