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望原本时空的“徐城会战”中,日华北方面军再次秉持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老传统,擅自扩大战事。 寺内寿为了速战速决,兵分两路,对徐州发起了东西夹击,堪称日军的经典战术。 在西翼,日军以寺内寿率领的部队主攻徐州,东翼则是由板垣四郎指挥第五师团,直攻临沂。 两支部队的目标明确:在徐州完成汇合,一举包围华夏军队主力。 如果能够在徐州地区完成合围,他们将彻底瓦解华夏野战军的抵抗力量,同时打通华北与华中的战略通道,为大军进一步南下,占领武昌、南唱等战略要地,创造有利条件。 然而,若是这样的汇合失败,局势将急转直下。 要知道,倭国的实力,在这个时候,仍旧是有限的。 由于是地方擅自行动,其国内并没有完全进入战时状态,华北和松江的战局,很多时候都是将领的个人激进行为,导致的事态急剧恶化。 换言之,在这情况下,日军东西两翼无法汇合的直接后果,便是兵力过度分散,同时后方的补给线,也将会变得非常脆弱。 特别是,当前日军在西翼,只有一个师团,孤军深入,很容易遭到国军的分割围歼。 而东翼部队如果在鲁西南一带陷入缠斗,最终也极有可能会因为补给不足,被迫撤军。 这其实也是寺内寿追求速战速决的原因——补给困难将会极大削弱日军的作战能力。 而国军一旦抓住这一破绽,趁势展开反击,徐城战场可能会变成日军的“泥沼战”。 这将使日军长期面临华夏军队的消耗战,无法在短期内实现对华夏的全面控制。 更为致命的是,这将极大削弱日军在国际上的威望,影响其在亚洲的战略布局。 因此,板垣四郎等日军高级指挥官,才会深知风险所在,还竭力调配部队、抢占先机。 但寺内寿和板垣四郎的计划能否如愿,如今正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而此时,吕县城外,吉野泽君的指挥部内,正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亢奋的气息。 当作战参谋将板垣四郎的电报递给吉野时,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一次鼓舞士气的命令。 但当他读完电文内容后,脸色迅速变得极其微妙了起来,诧异中带着一股怒意 “师团长,他……他居然瞒着我......下了这么一盘大棋!” 吉野眉头紧皱,说罢突然用力猛地一拍桌子,茶盏翻倒,滚烫的茶水洒满了地图的边角,吓得一旁的参谋,急忙后退。 而周围的军官们,也全都噤若寒蝉,渡边战战兢兢地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阁下,师团长阁下的命令,难道是要我们放缓进攻?” 指挥部的灯光将吉野泽君的脸色映照得阴沉无比,他一把将手中板垣四郎发来的电报,用力甩在了渡边的脸上。 “师团长告诫我——‘不要被激怒,只需挡住支那军两天’。 他把我吉野当什么?蠢货吗?” 吉野的声音低沉,带着无法掩饰的怒火,电报的内容像刺一样扎进他的自尊心。 他当然不是蠢货,在看过电报的内容后,立马就明白板垣四郎精心筹备的诱敌计划。 可他无法容忍,板恒居然在这之前都一直瞒着他。 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和轻视,吉野泽君感到非常气愤! 而渡边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电报,匆忙看过后,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惊讶和无措,他谨慎地问道: “阁下,这份命令……” “命令?命令个屁!” 吉野怒火中烧,他站起身来,指着电报大声骂道: “板恒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为什么事前不告诉我?这算什么?” 渡边不敢应声,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 吉野的怒火在屋内燃烧,但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桌上的地图,大骂道: “八嘎!八嘎!板垣太轻视我了。” 吉野伸手拨开了地图边上的茶盏,将视线转向吕县及其周边地区,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迅速制定起自己的计划。 “哼,板垣居然让我们放慢攻势,城内的支那军早已是强弩之末。 我用两个联队强攻一天,吕县必定可破。” 吉野目光冰冷,他的手指用力划过吕县外围,语气中带着充足的自信: “至于外围,一个联队留在阵地上,就足够挡住支那援兵两到三天了。 那个叫做陈望的支那人,虽然有些棘手,但他手上没空军,更没有重炮和坦克的支援,这里依旧是帝国军队的主场!”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自己的渡边参谋长,厉声问道: “渡边君,你怎么看?” 吉野的渡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 “旅团长阁下,万一陈望的兵力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多……”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溃我们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