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兵团司令部的军事会议室里,陈望站在会议桌旁,冷静而坚定地陈述着自己的战略设想。 桌面的地图上,战线曲折延展,日军的进攻箭头像是一支支利箭,直插蕰藻一线。 而长桌边缘的台灯,正散发出橘黄色的灯光,映照出一张张紧绷的脸庞。 军事会议室内,一片寂静,二十几个师长,无不面面相觑,似乎对陈望的这番言论,感到十分意外。 朱良则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审视着这个他见过的,最年轻的师长。 不过,陈望话音未落,七十二军的军长孙良,就阴阳怪气地发难了。 “机动进攻?呵,陈师长啊,你这个机动进攻的说法,倒是挺有意思的啊! 我们现在被鬼子死死压制着,哪里来的机动余地?” 孙良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目光冷冷地看着陈望,语气里透着不屑: “你知道小鬼子现在是什么阵势吗?光是蕰藻一线,他们就能投入三个师团。 若是加上海、空军协助,咱们死守都不足,你还在谈进攻? 这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完全不知道敌人的强大!一旦我们的正面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将领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望和孙良两人的身上。 孙良的言辞咄咄逼人,语气尖酸,分明是故意要让陈望下不来台。 众人虽然都清楚孙良的性格,也知道陈望这是得罪人了,才招来的无妄之灾,但谁也没有站出来。 毕竟,孙良出身显赫,人脉极广,现在又刚刚升任七十二军长,手中还握着八十八师,没人愿意得罪他。 陈望神色未变,面对这样的质疑,他并不意外。 毕竟,他是最年轻的师长,虽然得到了陈实的重用,但这里不是嘉城司令部。 他自然难以得到广泛的支持,甚至免不了排挤和轻视。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刚才那个附和孙良,对他冷嘲热讽的师长,似乎在等着看他如何出丑。 陈望目光一凛,直视孙良道: “孙军长,如果这样,那可就是守死了! 我们可以看到,鬼子会集中火力,逐个击破我们的阵地。 鬼子在侧翼的力量薄弱,火力压制并不是无懈可击。” “鬼子侧翼薄弱?小娃娃,你可别太天真了!” 孙良嘴角一勾,讥讽地笑了笑道: “你这是放弃防守,轻敌冒进,简直就是大谬,是妄想! 鬼子就算在侧翼的力量有些薄弱,难道你认为我们的力量足够击败鬼子的主力? 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战局,真以为自己是千年一遇的军事天才了。” 孙良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第二十六师师长刘卿,也跟着附和道: “没错,陈师长,咱们现在是正面阵线告急,防线都已经岌岌可危了,你还要冒险主动出击? 要是我们的部队去进攻,正面就更撑不住了。恐怕我们这十八个师,不到三天就会全军覆没!” 刘卿说完,一众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大家虽然都听说过陈望的战绩,也夸过他年轻有为,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部队,去陪陈望“冒险”。 况且,他们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师长还存有疑虑——夸他是一回事,但真要让他们跟着他主动出击,又是另一回事。 会议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陈望甚至已经感到了所有的目光,都在紧盯着自己,有怀疑,有不屑,也有冷漠。 朱良眼见孙良如此咄咄逼人,随即轻轻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两人对陈望的攻击。 他眉头微皱,目光在孙良与陈望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在了陈望身上,沉声问道: “陈师长,你的意思应该不是直接放弃防守吧?” 陈望当即摇了摇头,道: “当然不是放弃防守,而是在积极防守的同时,寻找机会。 只有这样,才能在战场上掌握主动权。 我们现在的兵力虽然不及鬼子,整体上处于劣势,但绝不能坐以待毙。” 朱良听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陈望的建议。 而会场内气氛,一时紧张,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大部分的师长们,都很担心朱良被蛊惑了。 “陈师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孙军长说的,也没有错。 特别是现在,敌强我弱的局势下,你提出的机动进攻确实太过大胆了,贸然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朱良语气虽然平静,但话里带着一丝谨慎,显然他并不愿意轻易冒险。 此话一出,一众师长们,也终于缓了口气。 但朱良又继续道: “你仔细说说,你的这个机动进攻,计划具体是怎么考虑的? 这可不是小事,我不能拿全军的命运来赌。” 陈望知道,朱良虽然语气中带着疑虑,但能主动问出这句话,说明他对局势也感到无比焦虑。 而这到底是一个机会,他听一听,总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