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到了刘一菲的房间，确实是打扫过的，很整洁，完全不像她的作风。 刘小丽抚了一下头发说：“早点休息吧，飞了一天了。” 杨灵越没搭理这话茬，问道：“刚才那位假洋鬼子之前骚扰过你吗？” 刘小丽心中暗笑，还以为你能耐得住不问呢，不过面上却说：“他可没那个胆子。” 这时杨灵越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约莫是刘一菲刚来美国时和刘小丽的合照。 见杨灵越这番动作，而没搭话茬，刘小丽便说：“我回屋了。” 杨灵越放下相框，笑道：“累了？我还寻思着你给我讲讲你刚来美国的事儿呢。” 刘小丽双手抱胸：“有什么好讲的，再说你应该什么都知道吧，装什么。” 杨灵越赞叹道：“嗯，这个样子才像高干子女。” 刘小丽回了一记白眼，因为昨天那个姓王的和姓姚的，她可太清楚杨灵越有多鄙视她这类身份的人了。 “什么表情这是，知道你是干净的。” “那就别说这样的话。” 杨灵越收起笑容，拍了拍床边，然后说：“你有没有想过，茜茜的国籍问题。” 刘小丽愣了愣，还是坐了下来。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我只问：你能把她国籍改回去？” 杨灵越摇摇头：“我没那个能力。” 确实啊，看看能改籍的都是哪些人，要么诺奖或者至关重要的科学家，要么奥运会冠军，除此之外哪个明星改成了。 别说陈凯哥的小儿子，人家未满十八岁，可以再次选择的。 刘小丽剜了一眼：“那你说什么？” 杨灵越说：“港城籍也是国籍。” 刘小丽十分不解：“这事儿重要吗？” “很重要，茜茜的事业在国内，你忍心她永远无法融进主流吗？别和我说快乐就够了那一套，你们犯的错误不能让她买单。” 刘小丽气急，便站了起来。 “你...你既然这么瞧不上我，为什么还让我当什么董事，不还是因为我是美国籍？” “这是两码事儿，我哪儿看不上你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那你说清楚，什么是错误，怎么就错误了。” “小点声成不成，坐下。” 杨灵越伸手拉住冷若冰霜的刘小丽，让她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说：“你相信我吗？” 刘小丽怔了怔，撇开头：“你说。” 杨灵越缓缓地说：“龚丽已经退籍了，下个月就会有消息传出来，届时你可以看看会闹多大，一段时间内，哪家制片公司会冒险让她演电影？看看她以后在国内还有没有商业价值。 就算这些不谈，广电已经在考虑的限籍令势必会因为这事儿会更进一步。” 好吧，这事儿其实也有杨灵越的份儿，在一部献礼片的演员讨论中，他曾说：“外籍人员饰演对面的也就罢了，饰演我们这边的会引起非议不说，你们就不觉得别捏吗？” 当时在场的除了中影的人，也有广电的，会后也聊了一些，基本达成了共识，起码这部片子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有了这个头，加上下个月的龚丽新闻，杨灵越就不信他们不会加深印象。 刘小丽睁大了眼睛：“真的？” “你自己也有渠道，自个儿查去呗。” “我哪有什么渠道，你以为谁也是你，养一帮特工。” “啧，这话不能乱说啊。是网络有这种声音了，只不过还没实锤，等新加坡外事网下个月的照片吧。” “那你就这么确信？” “反正也没几天了，到时候你和茜茜商量吧。” “你为什么不去说？” “我倾向性太明显，她曾一度以为我嫌弃她国籍的事儿，再由我说这个她会不开心的。” 听到杨灵越这话，刘小丽都气笑了。 “呵呵，你倒真是个好男朋友啊，怕她不开心，让我去说。” 杨灵越不解：“不然呢？” 刘小丽被这句话干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反问道：“如果她不乐意呢？” 杨灵越缓缓地说：“你试试就知道了，或许她只是不愿意伤你的心罢了。” 又是一番沉默。 杨灵越轻声道：“回去休息吧，睡个自然醒。” 刘小丽点了一下头，起身离开了。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杨灵越叹息一声，果然提到刘一菲，自己那不该有的想法也会消退。 睡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甩胳膊。 回屋后的刘小丽同样冷静下来，回想着杨灵越所说的话，真如他所说，权衡利弊，自然是退籍更好一些。 躺在床上的她同样叹息一声，提到女儿，他的眼神就变的清澈了。 他是真爱自己女儿的，他是绝对信任自己的，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第二天 甩完膀子的杨灵越正在享受着武志刚的揉捏，爽（teng）的他龇牙咧嘴的。 一旁看热闹的刘小丽说道：“李婧，你说他这是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李婧托着下巴说：“我是有些担心，老板的身材挺好的，练成肌肉块可咋办，那太难看了。” 刘小丽瞥了李婧一眼。 李婧嘿嘿一笑：“阿姨，您放心，我只是单纯的敬仰老板，没贼心，更没贼胆。而且我也不好看啊。” 刘小丽莞尔一笑：“你这性格倒和茜茜挺像的。” ....... 早餐后，刘小丽说最好是去一趟领事馆，拜访致谢。 杨灵越一拍额头，一脸地懊悔：“确实，竟然没人提醒我。” 刘小丽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想起来。” 杨灵越环顾四周：“家里有什么礼品吗？” “送什么礼，他们也不会收，你送了反而给人家添麻烦。” 杨灵越沉吟一番后说：“李婧，去一趟华人街，买一捧花，再定一副锦旗，上书：‘心系祖国同胞，海外救我狗命’，呃，不，小命。” 然后不苟言笑的武志刚都在抽搐了，别说刘小丽和李婧了。 好一会儿，刘小丽才说：“你别闹行不行。” 李婧附和道：“我怕被人笑死。” 杨灵越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看的李婧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