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真的错了。” 范兵兵趴在沙发扶手上,脑袋挨着沙发垫,头发散乱,小脸胀地通红,俗称倒栽葱。 “起来吧,坐下。” 杨灵越扔掉手里于莉许久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坐在了范兵兵对面。 “嘶。” 沙发垫很软,但范兵兵一坐,又站了起来,哀怨地看着杨灵越,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杨灵越感觉很好。 范兵兵小声说道:“你说的别再给你打电话了,你还说想过来就过来...” 见杨灵越不搭理自己,范兵兵嗤笑一声:“是哪位喜欢这个调调?” 杨灵越霍然睁眼,轻声说道:“是让你长长记性,赵岩和李大海我让他去办别的事儿去了,没什么问题的话,过完年就回你那儿。” 范兵兵愤愤起身,指着杨灵越说道:“杨灵越,跟他俩有什么关系?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你就这样,放古代你就是腹黑的暴君。” 不愧是对身边人颇讲义气的范爷啊,只不过如此香艳的情形,实在是没什么气势。 不过杨灵越只是平静地看着范兵兵,他一个事业单位混的老油子,他无比明白缺口是怎么样一步一步扩大的,就如同前文书中提到文艺作品中的渗透,都是一小点一小点来的。 见杨灵越不为所动,范兵兵站起来,顾不得疼坐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哀求道:“爷,我求求你,你有气撒我身上好不好?别为难他们,他们很尽职尽责的。” “疼不疼?” 杨灵越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浑圆上都有棱子了。 范兵兵点了点头,蹙着眉说:“疼。” 看在范兵兵的这份儿心上,杨灵越还是给她吃了个定心丸。 “瞎操心,我是那凉薄的人吗?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了,去趴着,我给你抹点药。” 范兵兵噘了噘嘴,心道:你整穆小光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法治社会。 不过还是乖乖地趴在了沙发上,侧头看着杨灵越温柔地涂抹着。 凉丝丝的,还挺舒服的。 不过,东西真齐全啊,到底是谁喜欢这个调调呢?可太有意思了。 范兵兵想着想着“噗呲”乐出了声。 杨灵越愣了一下,旋即乐道:“我特么还以为你放了个屁。” 范兵兵一双狐狸眼瞪了过来,好气又好笑,然后笑的都发抖了。 “来,盖着点儿,正好听听我刚写的歌。” 杨灵越说着揪过一张薄毯,盖了上去。 “好呀,好呀,我不想趴着,我要看你唱。” 范兵兵披着毯子站了起来。 杨灵越支好三脚架,打开相机,范兵兵下意识的撤离拍摄范围,一脸后怕。 瞧瞧这摄影机的影响力。 杨灵越坐在钢琴前后,没好气的说道:“我特么是为了给编曲团队看,省得我再费力了。” 范兵兵嘴硬道:“爷,你想拍就拍呗,电脑坏了直接粉碎,我给你买就行。” 杨灵越都无奈了,只得把刚拍摄收音的删除,说了句:“噤声。” 这才又开始拍。 范兵兵缩了下脖子,不说话了。 杨灵越闭眼,找找情绪,怎奈脑海里都是一片白花花的,上面还有红十字,妈蛋。 起身关掉摄影机,范兵兵一脸懵逼的时候就听到杨灵越说了一句:“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 范兵兵咬着牙嗔道:“嗯~你轻着点。” ....... 断灭生死而达涅案,不能依靠长期修习、行善弃恶以及思念佛教教理,而须摒弃各种虑念,无思无想,达到一种毫不作意的绝对宁静状态,才能顿然醒悟臻于佛境。 杨灵越怀疑《青蛇》这部电影中的法海是顿悟派。 因为杨灵越也达到了毫不作意的绝对宁静状态。 重新打开摄影机,对准钢琴。 吓的范兵兵顾不上身软无力,一骨碌爬起来,用毯子包裹全身,一看才放下心来,腿更软了,不得不坐下来听杨灵越唱歌。 清亮的钢琴声响起,随后杨灵越有些疲惫而又慵懒地声音响起。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 来不及来不及 无人将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 你明明讨厌窒息” 范兵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不知不觉。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这两句唱到了她的心缝里。 以前面对所有骂过自己的人或者那些记者的时候,自己不就是扯着笑脸吗? 那些岸上看热闹的人,岂止脸上挂着无关,分明是兴奋地嘲弄。 正在关摄影机的杨灵越听到了抽噎声。 杨灵越转身,伸出双臂。 “哇啊啊啊。”范兵兵瞬间大哭,一头扎进了杨灵越的怀里。 杨灵越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抱着,他也没想到这首歌让范兵兵有如此大的触动。 或许没有他的出现,范兵兵就是:去了海底,最终淹没了她的秘密,也成全她了的放弃。 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范兵兵已经不哭了,杨灵越一看,睡着了,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尼玛,这是多委屈啊...... 唉,本来是要去东户睡的。 杨灵越抱着范兵兵还是进了主卧,明天让人清理痕迹吧,要是让曾莉知道除了于莉以外的女人睡了她的床,得疯。 嗯,睡她男人还有转圜余地,床肯定是不行的。 这般折腾范兵兵也没有醒,只是一只手抓着杨灵越的胳膊。 杨灵越没有掰开,就那么搂着睡去了。 第二天 杨灵越一睁眼就对上了范兵兵的眼睛,还有点肿,就那么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范兵兵咧嘴一笑,然后亲了上来。 “唔” 一阵之后。 杨灵越撇开头,没好气地说道:“你特么给我刷牙呢。” 范兵兵瞬间破防,笑骂道:“噫,你真恶心,起了。” 两人洗漱完,范兵兵看着杨灵越把她用过的牙刷、毛巾一股脑地打包放进垃圾袋,不由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