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这人爱生气还爱记仇。 她可没忘刚才这男人是如何让她大度的去原谅骂她的人。 有时候,这刀子不戳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在刘双全走后,姜云舒找到帮她说话还挨了打的周传清,感激的说道:“同志,今天这事,真的要谢谢你。” “之前的事,是我冤枉你了,你不生气就好。” 纯情好男人周传清红了脸,不敢直视姜云舒眼睛的他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心脏那处像小鹿乱撞,砰砰砰跳个不停。 这一刻,他感觉花开了,春天到了,就连脸上的伤都不疼了。 姜云舒借着包袱打掩护,从空间拿了一个猪肉大葱馅的白面包子递给周传清,“这包子给你吃。” 周传清赶紧摆摆手:“我这里有吃的,你快收起来。” “你不要,我扔了。” 姜云舒话音刚落,周传清就将它接了过来,看到姜云舒脸上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耍了。 也是,白面包子吃还吃不够呢,怎么可能舍得扔。 缓过神来的周传清冲姜云舒道了声谢,包子舍不得吃的他用手帕包住,放在衣服胸口的口袋处。 包子的余温烫的他心口发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其他知青无比羡慕的看着周传清,他们后悔了,后悔刚才做了缩头乌龟,要不然这包子也有他们一份。 白白胖胖的包子,一看就好吃。 有了徐秀芬的前车之鉴在,一路上,姜云舒和其他知青相处的也算平安无事,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下车前。 眼看就要下车了,姜云舒将手头的瓜子收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周传清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将头上架子的行李搬下来,即便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卡在架子上的人造皮革箱依然拿不下来。 姜云舒看着满脸涨红的周传清说道:“我来吧。” “不用,我可以的。” 在尝试了数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周传清最终放弃了,“姜知青,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找……” 人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姜云舒一脸轻松的将架子上的行李拎了下来。 “姜知青。不重吗?” 周传清有些崩溃。 “不重。” 虽然周传清没帮上她忙,但他有这份好心,姜云舒还是冲他道了声谢。 周传清心里有什么东西塌了一块,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一个女人,力气怎么比男人还要大。 他怎么那么废物。 三分钟后,火车到站了。 姜云舒也要下车了。 不死心的周传清赶在最后一刻问道:“姜知青,以后我能去找你么?还有我可以给你写信么?” “周知青,有缘自会相见的。”姜云舒说完头也不回的拎着东西下了火车。 周传清下车去追,被王海翼拉住了。 “周知青,人家对你没意思,你去追也没用,火车马上就要发车了,你老实点。” 周传清透过窗户看着姜云舒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尽是失落。 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姜云舒在车上就知道周传清对她有意思,是个好人没错,但灵魂和皮囊都不是她喜欢的菜,与其给人毫无缥缈的希望,还不如爽快的拒绝,这样对谁都好。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什么,短时间内的喜欢无非就是见色起意。 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有副好皮囊。 可是,等时间一长,皮囊老去,他的喜欢还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定。 男人这种生物,永远在追求新鲜感的路上,没有人可以从一而终的爱着一个人直到老去、死去的那天。 恋爱、婚姻就是一座围城。 围城外的想进去,围城里的想出去。 姜云舒身边人的婚姻没有一个过的是幸福的,起初她不信,后来试过了,发现男人也就那样。 没有男人,没有婚姻,她照样过的很幸福,她一个人就可以抵御未知生活带来的风险。 她有钱有空间,等过些年头好了,她想怎么玩怎么玩。 姜云舒封闭如水泥的心,也让某人在漫漫追妻路上吃尽了苦头。 火车出站口有负责接应知青的工作人员,姜云舒刚下火车,就看到距离她不远处的那块红色招牌。 招牌被人高举在空中,招牌上写着知青汇集处。 后边还有一溜帆布篷的解放牌大卡车。 显眼的很。 姜云舒手上拎着,肩上扛着,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 知青负责人赵峰路看着瘦瘦小小的姑娘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赶紧上前帮忙,二人合力将东西弄上了去往安市的大卡车上。 有些累到的赵峰路靠在车上,缓了口气说道:“小同志,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的。” 力气大点好,力气大才能干好庄稼活,他们就缺能干活的同志。 姜云舒笑着说道:“力气还行,同志,想问下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估计得下午了,眼下还有人没到。” 小姑娘看着和他闺女差不多大,想到这赵峰路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累了,就去车上歇着。” 姜云舒看了眼暴晒在太阳底下的大卡车,为了不晒成肉干,谢绝了赵峰路的好意,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 这一坐,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吃中午饭的点。 “小同志,你要饿了,我这还有块窝窝头。”赵峰路说话的功夫,从口袋掏出拳头大的窝窝头。 “您吃吧,我这也有,你要是不够吃,这个窝窝头你拿着。” 姜云舒手里的是杂粮馒头,超市一块钱一个的那种,吃着还有点甜味。 “这一个就够了。”赵峰路举着自己手中的窝窝头说道。 二人有距离的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姜云舒也从赵峰路嘴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们这批知青大多分配在洲县,到了洲县还要再分配。 而洲县就是姜云舒现代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