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什么?” 三师叔的眼神,落到对面那个穿着人偶服的工作人员身上,“你总是能拿出太新奇的东西,让很多人忍不住多想……” 沈榆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撸着已经养得胖了不少的闪电,迟疑了一秒问,“有人想偷我这些点子?”这个她最不怕了,毕竟脑子里装着的可是上下五千年精髓。 陆应行眸子一凉,摩挲着茶杯边缘,“是有人对你们说过什么吗?”能让吕家人直接出言提醒,看来已经到了需要警惕的地步…… 三师叔一脸复杂地看向对面一对璧人,叹了口气道,“有人怀疑你们已经偷偷取出前朝宝藏了。”他没有隐瞒,直接实话实说,“消息应该是从幽城云家传出来的。” 沈榆和陆应行对视一眼,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无语。 自从个多月前,北戎人突然宣布和卓城永远停战,北戎王又高调宣布自己姓云名漠后,是云家和北戎血脉后,从那时起,临粤人对云家的态度就急转直下。 这就等于公开证实之前那出戏剧的真实性,原来云家真是被北戎人后裔替换了!甚至洛城一些已经在朝站稳脚跟的云姓官员,都被以各种理由罢免。 同时,北戎王更以永久不再踏足卓城地界为条件,交换卓王破例开关借道,让他们好回去幽城找云家认祖归宗!? 重点是,这么离谱的要求,卓王居然答应了! 顾留将军还亲自打开边关,领着一大串北戎人穿过自家城池,然后又将人送到幽城关口?求此时幽王心里阴影面积…… 不久后卓王又对外宣称,在雪山找到匿藏在关外的漠河族人?原来他们一直都被北戎人迫害,卓王妃心善,更邀请他们到南县落户? 没几天,卓城又宣布未来十年整个关外区域将会陆续开放,更将那片区命名为雪县,成为卓城的第八县。 消息一出,连洛城皇帝坐不住,要知道这个雪县的面积,可是等同于卓城另外七个县加起来的面积那么大啊! 这样一来,卓城就成为整个临粤国占地最辽阔的地区,基本和洛城持平了。 当大家还未来得及商量出对策,卓王又对外甩出一份百年前的卓城初代地图,上面清楚记载着雪山区域一直都是卓城领地,只是因为他们从前缺少御寒衣物,还被北戎人侵占,故才迟迟没有开发。 但现在卓王妃已经研制出羽绒服,能抵御雪山的极端严寒天气。 这种衣服甚至在雪山上都能形成一种保暖层,紧紧锁住身体的热力,保暖的同时又足够轻盈,传说穿上后轻若无物,丝毫不会给穿着者增添沉重的负担! 卓王陆应行回到封地不过短短大半年光景,就已经瓦解了前朝世家的钳制,随后更挥军北上,将北戎人永远逐出领地。 而卓王妃沈榆,更是大力促进民生,既有智慧又足够慈悲,已经从昔日百姓口中的“小财神”,升级为万民敬仰的“金娃娃”,传闻她每去一城,就会对当地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王妃以独到的眼光,因地制宜地以巧手拨动当地营生,使得赤贫之地也能绽放出富庶之花!先是西县、再到南县,商贾因她云集,百姓因她富足,有卓王妃在的地方,就有百姓的希望与奇迹之地!! 当然,这其中不乏漠河人的夸张无脑吹…… 如今漠河族人已经成功在南县落地生根,最后漠尔特只带回来三百多人,沈榆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男子白天骑马到关外牧场做工,晚上回到城里休息,女子则在家经营铺子,而漠沽这些孩子,全都被沈榆送去学堂上课。 仅仅月余之隔,他们的生活已经恍若隔世,沧海桑田。 他们对这种安逸的生活惊喜又感恩,更是恨不得全世界安利卓王妃…… 这种过度的赞颂中,还夹杂着南县当地成功学得手艺的上百个家庭,诉说他们前后生活状态的对比,再经由来此地旅游的文人挥毫泼墨,以诗词的形式记录下百姓对王妃的无限赞美,发散到临粤国每一个角落。 要不是陆应行命人将“神谕之女”的传说压下去,还有德王出面帮着解释,恐怕洛城皇帝在就将她抓回去洛城问话了…… 沈榆气馁地将头搁在陆应行的肩上,她也很想低调啊,但这不是情况不允许嘛! 她气得一拍桌子,“云家为什么还有余力来搞我?云漠这货行动了不行啊,太差劲了!”居然一个月都未能搞倒云家,差评! 一旁的闪电像是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哀怨气息,瞥了一眼,看她没事又低头继续睡觉,但是尾巴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在她身上,不知道是安慰还是不耐烦。 陆应行将她的小手握住,心疼地揉了揉,“再气也不能拿自己的手出气啊!”见他掌心都红了,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 成功换来身旁德王的一记眼刀! 这人带走自己闺女一去不复返,亲姐姐不在场,害他和暮儿的认亲仪式迟迟无法举行,无奈之下,只好他这个老父亲带着小儿子过来南县找人,才终于完成了心愿,所以他现在看陆应行非常不爽,“你给我放开,简直是成何体统!” 陆应行捏着夫人的小手揉了揉,“这包间里的都是自家人,自家人面前说体统就见外了,还是说德王认为自己是外人?” 他也很不爽这个德王,明明就不是亲爹,还要对他摆岳父的谱! 千里迢迢刚赶来的郑郁,则是完全不敢接话,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他已经成熟不少,但他跟这些人其实不熟啊!! 他看了眼身边的付云修,默默求救,可惜某人理都不理他,遇人不淑啊!! 郑郁也是对关外好奇才来凑热闹的,何况王妃离开前帮他们新规划的‘龙门客栈’,如今已开了五家分店,南县是他下一家分店目的地,所以眼前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呜呜呜,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