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寒坐在椅子上,伤口虽然不大,但菜刀锋利,这一刀下去,伤口还是有些深了。 南栀消完毒,又倒了白色的药粉在上面,没一会儿,鲜血就止住了,鲜血止住后,她拿了创可贴撕开,小心翼翼地给薄夜寒贴上。 “别碰到水,这个白色药粉给你,创可贴不能贴太长时间,感觉到痒了就把创可贴撕掉,然后用酒精消毒,再放这个药粉。” “那放完药粉后,还需要贴创可贴吗?” “不用了。” 南栀伸手轻轻扇了扇,薄夜寒感到一阵细微的凉意,稍纵即逝,伴随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勾得他莫名有些心痒燥意。 “南栀,我可以叫你栀栀吗?”薄夜寒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抛开其他不谈,我们在某娇娇面前,总得要继续演下去。” “可南娇娇已经被赶出南家了,南天昊现在在家里休长假,她对我来说已经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南栀淡淡地说道:“我们不需要再演戏了。” “可你要去A城调查当初孩子抱错的事情,也要找南娇娇的亲生父母,我想报答你。” “我决定和你一起去A城。” “薄夜寒你没发烧吧!”南栀把医药箱收好,“怎么薄氏财团没什么工作给你做吗?还是说你这个总裁,一点都不管事。” “更何况,你去了A城,薄爷爷怎么办。” “不瞒你说,我就是为了我爷爷,才要和你去A城的。”薄夜寒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我爷爷说,我父母大概在A城。” “有人在查他们的下落,爷爷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派我过去。” “爷爷说,查我父母的人,是个很厉害的人,大概是……薄家的仇家。” “嗯?”南栀思索了一圈,怎么除了她之外,还有人在查薄夜寒的父母吗? 而且,薄家还能有仇家吗? “南栀,不瞒你说,我早些年被爷爷推到高位,为了服众,手段是雷厉风行了一些,不少人或许面上服我,但指不定心里在如何骂我。” 薄夜寒说着,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种人,爹不疼妈不爱,唯一疼爱我的爷爷,身体又一直不太好,我只能逼着自己成长。” “这些年来,我护着沈思淼,又何尝不是觉得她可怜,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不被父母疼爱的那一面。” 薄夜寒说着,表情就丧了下去,他眼尾泛红,浑身上下,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哀伤。 “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薄夜寒低垂下脑袋,好一会儿之后,才又抬头,“对不起,不该让你听这些负能量的东西。” 南栀看薄夜寒泛红的眼尾,哀伤又故作坚强的神情,一时之间不自觉地又心软了。 她不被许庭国和冯雅丹所爱,但幸好,南文海和楚雪兰这对亲生父母,很爱很爱她。 但薄夜寒虽然有亲生父母,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却在生下他之后就离开了,只让薄爷爷带着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对夫妻那么狠心,这么多年不来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薄夜寒,你别难过,A城也不是我家的,你想去就去吧!” 南栀下意识地伸手,像揉沈思淼的脑袋一样,揉了揉薄夜寒的脑袋。 薄夜寒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在可怜我吗?” “没有。” “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我干嘛要可怜你。”南栀挣扎了一下,却不想薄夜寒一个用力,直接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南栀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当可怜我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妈妈的怀抱是什么样的。” 南栀本来要扇他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收了回来,好小子,这是母爱缺乏,把她当妈了啊! 那行吧!就让他抱吧! 等下回去,她就告诉楚雪兰,让楚雪兰以后见到薄夜寒多抱抱他。 妈妈的怀抱么,还是要妈妈辈的怀抱才更真实。 薄夜寒用力抱着南栀,一抬眼,就看到窗户处有三个脑袋,最大的那个是薄也的,毛茸茸的那个小的是沈思淼的,中间的是贺正飞的。 三人正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地往他们这儿看。 再对上薄夜寒扫过来的凌厉目光后,三个脑袋刷的一下同时消失了。 薄夜寒嘴角轻勾,算他们消失得快,没被南栀看到。 外面窗户下,沈思淼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旁的贺正飞搀扶着她,三人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回了沈思淼的房间。 而办公室内,薄夜寒抱了一会儿都还不松手,南栀伸手推了推他,提醒他道:“薄夜寒,差不多够了吧!” “嗯。”薄夜寒缓缓松开手,“南栀,谢谢你。” “不客气。” “对了,薄爷爷是从哪儿知道的,有人在查你父母的下落啊!” 南栀转身去倒了两杯白开水,一杯放在了薄夜寒面前,“我也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帮到你。” “有人发了消息给爷爷,具体的我不知道。” 薄夜寒接过水杯,这个杯子,和南栀手里的一套,透明的玻璃水,印着几朵小小的栀子花,叶片包裹着,水一冲下去,鲜花和叶子似乎都舒展开来,让人看着,心情就不由自主的愉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