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莘近期经常跑北京出差,一有空,他就往刘与邱身边来:“提前恭喜你!” 不用细说,他便知道窦莘指的是什么:“你到底和总部的哪位关系这么好,这事都知道。” “我不告诉你,”窦莘傲娇得不行:“你有秘密,我也有的啦。” “还不确定。” 哪见过刘与邱这么谦虚的时候,窦莘只想呵呵:“老外都签字了。” “怎么样?打算到时候怎么庆祝?” 刘与邱很爽快地把决定权交给窦莘:“你说。” “既然要我说啊——”他得意洋洋地咂巴咂巴嘴:“那我就说了,去东京。” 话还没完,他又加一句:“你请。” 刘与邱勾起嘴角不置可否地盯着窦莘看了几秒。 窦莘被盯得心里发毛,啧一声:“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抠门了,东京很便宜的。” 刘与邱学起他平时贱嗖嗖的样子:“我是在想,请你一个人,还是再加上你的未婚妻。” 窦莘猛地鼓掌,还发出哇哇哇的惊呼,引来其他同事的目光,他才收敛:“我就知道你最大方了。” 刘与邱扬起下巴:“小意思,算我送你的订婚礼物吧。” 提到这个话题,窦莘眉心紧锁,摇头叹气:“见完双方父母,现在妮妮居然又不着急结婚了。” 去年端午假期,范妮带他回香港探望父母,不久后的国庆假期他们回美国见了他父母。 双方父母对他们都没意见,让年轻人自己决定。 后来借着圣诞和新年,范妮在上海和香港各办了一个精致温馨的订婚仪式。 至于何时成婚,从那以后,她一点都不着急了,说要多享受未婚的日子。 角色一换,窦莘急得要命。 刘与邱觉得他这都是幸福的烦恼。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挖苦他:“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你知道吗?Ben月末也升职,做greater China定量部的老大。” Jackie终究年纪不大,知道点消息就想分享,尤其是对周凌薇,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嘴严。 她有位外国同学在JM总部实习,刘与邱升职的消息在那边早已传遍了。 周凌薇不清楚最近怎么了,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心底总是会有波澜翻涌出来,有的时候是开心,有的时候很不是滋味。 比如此刻,她心里就是酸酸涩涩的感觉,连着胃都绞了起来,胸口直发闷。 嗯,大概是北京的夏天太热了! 关于刘与邱升职的消息,她一概不知,从未听他自己提起过。 也对,她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就好像他只知道她在考雅思却不知道她同时考了GMAT. 他们只是朋友,信息不全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做了大中华区的老大岂不是就要去上海? 她一边因为他升职了感到高兴,一边因为他要离开北京感到不舒服。 周凌薇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归为习惯。 她习惯了每个月和他私下见几次面,习惯了两个人开着车在北京找好吃的馆子,习惯了他时时刻刻的赞赏。 21天可以养成习惯也可以戒掉习惯。 两个人到时候不了了之地结束也是一个比较正常的结果吧。 清醒的时候,周凌薇如此理智,如此洒脱。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她总是做梦,梦里居然全是刘与邱,她陪他在家里打包去上海的行李。 她在梦里难过极了,还有点生气。 要去就偷偷地去,干嘛还要拉上她一起收拾行李啊? 太残忍了,这刘与邱太坏了! 周凌薇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微信,别说一则信息了,一条公众号推送都没有。 她失落。 一整天都捏着手机,屏幕亮了黑,黑了亮。 最终,在周五晚上她主动给刘与邱发了消息。 第二天中午,周凌薇去他经常打网球的地方找他。 来的路上,她想既然他没提,她还是要问。 他是不是会去上海,什么时候去,那他们是不是该结束了。 总归不能让自己受折磨。 到了场地看到他人,什么都忘了。 刘与邱擦了擦汗随手拿过她喝过的水,从运动包里摸出车钥匙塞她手里:“我去冲凉,你去车里等我,外面太热了。” 怔在原地看他快步走进室内的背影,周凌薇有点恍惚,这种关系中,男人都比女人洒脱吧。 不,所有关系里都是如此。 约莫半小时后,刘与邱回来了,看到她早已启动车,也没有要挪位子的想法。 随即,他自然地去了副驾:“怀疑我体力啊?” 周凌薇脸颊微微泛红,噗嗤一笑:“不敢。” 还没有出停车场,她忍不住调侃道:“你刚才下场腿有崴,我觉得——” 你体力可能真的不行了。 刘与邱捏起她的脸蛋截断她的话:“快点开车,回去试试。” 周凌薇非但不听他的,还绕了路,几分钟的车程,被她开了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