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岁和李初五早早地就去私塾上学了,馒头叼着油条,也去课堂旁听。 “甭管听不听得懂,学习的氛围很重要。”馒头说。 “岁岁,我觉得你家的狗疯了。”初五说。 “初五,这在我家根本称不上疯。”岁岁说。 送走了孩子们,白灵淼坐在织机边织布,李火旺坐在一边看书。 二神杵着把长剑,对着一本剑谱在庭院里舞弄。 她将剑谱夹在架子上,对着剑谱,开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地舞弄。 “青松迎客! “白虹贯日! “有凤来仪! “平沙落雁! “萧史乘龙!” 二神越舞越顺手,手中长剑剑气凌冽杀气腾腾,寒光闪烁如白昼流星;忽而身姿飘逸,灵动如燕;忽而大开大阖,势若奔雷。 夏日炎炎,二神在贴身的内衣外只罩着轻薄透气的白衣,衣襟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而翩翩起舞,白皙的大腿在衣襟下若隐若现。 一套剑招耍完,二神将长剑当拐杖拄着,一边擦汗一边翻看剑谱。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李火旺忽然吟道。 “嘀咕什么呢?”二神问。 “没什么,在看书呢。” “看书?你看的书上有这句话?”白灵淼奇道。 “你怎么看到我书上的字的?”李火旺惊讶,白灵淼明明坐在自己侧边,从她的角度明明看不到书上的字。 “你忘了,以前我眼睛坏了,不是你送我的舍利子,用来代替眼睛吗。”白灵淼手上不停,织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刚开始我用的还不太熟练,现在我练了这么久,方圆十几丈之内,我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 白灵淼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看的书上哪有这句话?这一页写的不是风雪山神庙吗?” 李火旺略带不好意思地答道:“书上没有,我看你舞剑舞得好看,想起这句诗,就念了出来。” “我说你这癫子怎么忽然学会吟诗作对了,原来是见色起意啊。”二神听到二人对话,一边摆着姿势,一边说,“刚刚我就发现,你那贼眉鼠眼一直往老娘大腿上瞟,你想看跟我说嘛,我凑近点儿来给你看呀。” 说着,二神一招“宴请八方”,身体倾斜,带着长剑优雅地划了一个圆圈,接着又是一招“仙人指路”,剑如流星奔袭,一剑刺出,直指李火旺,剑尖从他的左耳边划过,剑风森森,刺痛脸颊。 “呔!你这不知羞耻的淫贼,居然敢偷看姑奶奶练剑!把一对招子留下来!” 李火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说:“姑奶奶,我看都已经看了,你的剑招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你把我眼睛挖出来有什么用?” 二神一时语塞,歪着头,认真地想:“对呀,你都偷看完了,还挖你眼睛有什么用?可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随即她又耍起性子来:“我不管,你偷看我,我就取你小命!纳命来!” 李火旺将书往肚子上一放,扭头,张嘴便咬住了剑尖。 二神使劲儿一拔,竟然拔不动。她又搭上一只手,两手一起用力,可长剑居然有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她又使劲儿拽了好几下,手上用力,青筋都爆了出来,脸颊憋的通红,居然仍是拽不动。 二神双手一放,对着李火旺躺着的藤椅使劲儿一踹,撒娇道:“你欺负人!不和你玩了!” 老旧的藤椅猝不及防,挨了这一脚,当场散架,李火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诶哟!你这疯婆娘,谋害亲夫了!”李火旺叫苦道。 “哈哈哈哈哈!”二神捂着肚子,放肆大笑。 白灵淼也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 二神走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笑嘻嘻地指着李火旺说:“呔,淫贼,落在姑奶奶手里,你还有何话讲?” 李火旺举起双手,可怜巴巴地求饶:“女侠饶命,小的知错了。” “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偷看女侠练剑。” “还有呢?” “不该咬着女侠的剑不放。”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错在你偷了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偷了你的东西?偷了你的什么,剑谱吗。” 二神一低头,捂着嘴轻笑一声,抛了个媚眼儿,道:“你偷了我的心啊,把我的心还我。” 一旁的白灵淼听到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笑骂道:“姐姐,你这速度太快了,一般应该要打一架,然后你没打过他,撂下狠话就走了;然后你遇到危险,又偶然遇到他,他出手相救,然后你一边喊着‘别以为这样姑奶奶就原谅你’一边跑掉;然后他再遇到危险,你再偶然遇上出手相救,然后你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他……” “是吗?我跳着看的,中间还有这么复杂的流程吗?”二神挠了挠头,她看小说可没白灵淼那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