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竖挑眼的,一会儿营养不良一会儿不能怀孕!”宋暖对此仍然耿耿于怀。
“我说你忘记这事成吗?我妈可能更年期到了,最近特别古怪,对我们全家都凶得很,她对你态度不好,说明也把你当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见外!”张盛在电话那头嬉皮笑脸。
“不跟你瞎扯了,我妈派我去买八四消毒液,回去迟了又要唠叨个没完!”宋暖在超市拿了消毒液准备结账。
“哎,别挂别挂,你房子找在哪?我来探望探望你,你爸妈来了,我这个准女婿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啊!”
“呸,真不要脸脸!”宋暖笑骂,“就在公司不远,不过我还没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你傍晚等他们出去散步的时候再来看吧。”
“你怎么还不跟咱爸妈说啊,”张盛有点急,“我知道,你们全家都仇富,这次我一定低调低调再低调,好不好?”
宋暖提着八四消毒液已经走到楼下了,她有点不耐烦了:“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自然会说,别着急,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哈,我就要到家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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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宋老师夫妇雷打不动出去散步了。
宋暖给早已经守候在楼下的张盛发短信:你可以上来了,15幢1单元402室。
楼道没有灯,张盛借着手机的光跌跌撞撞摸到了402,他背对着大门,抱着胳膊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一番。眉头越皱越紧,大声埋怨宋暖:“你瞧你租的什么破房子啊?我看连个狗窝都不如!”
宋暖站在他对面,又是摆手又是挤眼睛,张盛依然没有会意,继续大声说道:“你爸妈也真是,怎么舍得让女儿住这么个破房子!不,这不叫房子,叫棚子还差不多……”
话没说完,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谁?跑我们的棚子里来干什么?”
张盛吓得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宋暖爸妈正站在门口怒气冲天地看着自己,原来宋老师忘记带手机回来拿,没想到冤家路窄正遇到了传说中的富二代张盛。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张盛恨不得抽自己这张多话的嘴,他支支吾吾地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我,我是……宋暖的朋友。”
宋老师没理他,径直冲女儿吼:“宋暖,你怎么认识这么没家教的朋友!”
张盛一听也急了,慌忙道:“叔叔,我不好您批评我,别扯上家教啊,没我爸妈什么事!”
“你乱说人家爸妈,这是有家教的表现吗?”宋老师终于正眼看张盛了。
“我……”张盛彻底的无语了,他求助似的看着宋暖。
宋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传递的信息是:这下事情又被你搞砸了!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张盛吧,帮我们在三亚又是租奔驰又是订酒店的!家里有几个钱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吗?对不起,我们宋家从来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小伙子,钱不是万能的,亲情爱情都不是钱能买到的,有的人可以为钱喜欢你,但那不是真正的爱:有的人会为钱跟你做朋友,但如果有一天,你破产了,他便挥手而去。也许你的钱能给你物质上的给予,但你心灵上,钱却不能给你……”宋老师的大道理像洪水样哗啦啦滚滚而来,张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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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一来,宋老师哪里还有散步兴致,他开始教育宋暖,上至国家社稷,下至家庭个人,远至欧美列国,近至家门口王大妈家二丫头傍大款的悲剧下场……有的人说话像刀子,一刀是一刀,干脆利落杀人见血;有的人说话像鸡毛,纷纷扰扰絮絮叨叨令人烦不胜烦。
宋老师就属于后者,他用中速的男中音,略带南京口音的普通话。不紧不慢却滔滔不绝地说啊说啊。
宋暖终于崩溃了,她带着哭腔问道:“爸爸,您能不能‘总而言之一句话’?”
宋老师一愣,总算是住了口,想了片刻道:“总而言之——我就是看不惯这个叫张盛的家伙!”
“OK,您看老人家看不惯就看不惯呗,他又不是我什么人,街上的小偷瘪三年看得惯吧?您怎么不去教育他们啊?宋暖反问。
宋老师语结了,是啊,女儿只说过她和张盛是朋友是同事,从来没有说过他们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关系啊!他悻悻道:“我也没具体针对你,只是在跟你说道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好的,老爸,本女儿坚决聆听您的教诲。您,教诲完了吧?我可以去睡觉了吗?搬了一天的旧家具,累都累死了。”宋暖请示。
“去吧去吧。”宋老师还想说什么,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谈话。五分钟后,见女儿像僵尸一样倒在床上,宋老师又忍不住去喊她,“宋暖,起来刷了牙再睡!要保护好牙齿,你就是再有钱,没有好牙齿,就算是吃山珍野味生猛海鲜都味同嚼蜡。”
“老爸,山珍野味能瞎吃吗?要保护动物!您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呢,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说是这么说,宋暖还是挣扎着起身去刷牙。
等宋暖刷了牙洗漱完毕钻进被窝。才发现调成震动的手机五六个未接来电,全是张盛的。
宋暖没敢回电话,偷偷的躲进被窝给他回了一条短信: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来要多给我一点时间做宋老师的工作了。
张盛回复:我等你,反正你逃不掉的,哈哈。
“反正你逃不掉”的这句话让宋暖有些反感,不过又很快释然了,她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敏感了,过分的自尊其实就是自卑的表现。
第二天,宋暖妈又带着宋暖马不停蹄去布料城扯布做窗帘,做台布,做床单。布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这个破旧的房子经过各式花布的装饰,立刻变得焕然一新生机勃勃。最后,心灵手巧的宋师母将剩余的零头花棉布剪下来,框在相框里,又是一幅生动别致的画。
傍晚时分,暮色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房间里的一切,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爸爸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宋暖半躺在虽然是二手的但是非常柔软舒适的小床上,突然觉得好幸福: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俗话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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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星期,周格格也一点没闲着,她忙着相亲。
在格格妈牌友的张罗下,格格约见了一位海归。海归男念了很多年的书,中国念的本科美国念的硕士德国念的博士,三十五岁,据说家里情况十分好,这么多年忙于念书,所以一直没有女朋友。格格一听介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