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啊邀月,你怎么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就像是炸毛的野猫一般充满攻击性?” “本官久居华阴县,随后调任南镇抚司。” “虽闻怜星宫主之名,但素未与其谋面,岂会有什么关系?” “大宫主莫非忘了,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不是你的附庸,也不是你的奴仆!” “你扪心自问,你有把她当做你的妹妹吗?竟这般无端猜忌和怀疑?” “据本官所知,从小到大,你争强好胜,霸道专横,喜怒无常。” “怜星宫主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皆是你用过的,不想要的,动辄还要受到你的打罚。” “移花宫之中,她名义上是高高在上的二宫主,可实际上呢,连奴仆都不如!” “她不与你争抢,不与你争辩,从不违逆你的意思。” “她甚至听从你的吩咐,逼死自己喜欢的男人。” “可你有没有想过?” “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但她还是沦为你的附庸,成为你‘人间邀月色’的垫脚石。”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她的姐姐,你是她的天!” “实话告诉你吧,将来有一天,为了救赎你那莫名其妙的复仇之心,她将死在你的剑下。” “纵观其一生,宛如一颗寂灭的孤星,伴月而生,伴月而起,最后悄然陨落,无声无息!” “邀月啊邀月,你觉得你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区区一份陆地神仙的遗产可以弥补的吗?” 邀月瞪大了眼睛,“伴月而生,伴月而起,最后悄然陨落”,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激荡在她的脑海。 “许莫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知晓过去和未来?” “你撒谎,你肯定在撒谎!” “本宫即便再不堪,也绝不会对怜星痛下杀手!” “你根本不知道,本宫说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关于怜星的。” “本宫之所以想要得到陆地神仙的遗产,便是想看看其中是否有治好怜星的方法!” 邀月情绪有些激动,冷艳的俏脸涨得通红。 “许莫问,无情神捕在南下之前,一直腿疾缠身,是你治好的她对不对?” “你一定是从陆地神仙的遗产之中,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或者习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医术。” “只要你能治好怜星,本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解开心结,成功突破到天人之境以后,邀月的改变显而易见。 许莫问看着邀月那急切的模样,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邀月,你可知这世间之事,并非所有都能如愿?” “本官之所以知晓过去和未来,只因本官从小便有一项特殊的能力,便是偶尔能够窥破他人的过去和未来。” “很不凑巧,你我之间见面的第一眼,本官便窥破了你和怜星的命运。” “怜星宫主的问题,并非是简单的伤残,而是身体上的创伤和心灵上的创伤交织在一起。” “这些年来,你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的烙在她心底,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疤。” 听许莫问如此说道,邀月冰冷的俏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懊悔之色。 “其实本宫…… 本宫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怜星。” “本宫只是有些习惯…… 习惯了那样的相处方式。” “谁叫她从来也不反抗,从来也不多说,本宫便当做了理所当然。” 许莫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 “其实习惯有时候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你说的不错,我家崖余的腿疾的确是本官治好的,因为本官还是一名医道大宗师。” “怜星宫主的腿疾,本官的确能治,而且百分百能够治愈。” “但是她心中的创伤,却不能轻易的抚平……” 邀月激动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冷艳的脸庞顿时露出喜色。 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期许:“许大官人,那你到底肯不肯救本宫的妹妹?” “本宫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将怜星的腿疾治好,本宫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许莫问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坏笑,“小妾也行吗?” 邀月绝美的脸庞羞红不已,“你这狗东西,又在讨打是吧?” “你就不能掩饰掩饰你那龌龊的心思吗?” 许莫问坏坏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真爱可是无罪的!” 邀月冷哼一声,“这世间哪有什么真爱?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除了这个要求,别的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许莫问笑了笑,并不纠结这个问题。 毕竟邀月没有一掌劈死自己,已经是不错的开端。 “虽然大宫主这也不答应,那也不答应,但是本官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想要本官治好怜星宫主的顽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宫主需要答应本官三个条件。” 许莫问抬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笑着说道。 “什么条件?你说!” 邀月毫不犹豫地回应。 许莫问凝视着邀月一对明眸,饶有深意的淡淡一笑,“本官目前没有想好,日后再说!” 邀月看着许莫问那贱贱的笑容,明显一愣,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又说不出来。 “好!只要不违背本宫的意愿,只要不损害移花宫的利益,只要你能治好怜星,本宫答应你的条件。”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邀月点了点头,终是答应下来。 许莫问很是高兴,连忙端起桌上的酒杯,“好,此事就此说定。”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喝完这杯酒,咱们该干嘛干嘛去。” “明天一早,本官便要北上。” “大宫主和怜星宫主谈妥以后,随时都可以到京师找本官。” 许莫问说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邀月似笑非笑,“谁说本宫要回绣玉谷?本宫只需一封书信,便能将恰星招来。” “你莫非忘了,从今天起,蔡相和安家父子也是我移花宫的敌人。” “本宫也要北上,许大官人该不会拒绝本宫吧?” 看着邀月明澈的双眼,许莫问会心一笑,“故所愿也,弗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