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俊不想成为焦点,也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话题。 在医科大学的领导和校领导赶到医院的时候,丁文俊已经出院回到了学校里。 校长办公室,一群人围住了丁文俊,七嘴八舌的问着,包括被带走的细节,关押的环境和警察的态度等等。 丁文俊没有添油加醋,反倒是把事情往小了说,反复强调自己没有问题。 “丁同学,你放心,这个行政诉讼我们一定会进行下去的,你受的委屈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几个领导一副惭愧的表情,让丁文俊受宠若惊。 晚上的晚自习,班级里领导家的孩子基本都知道了他们的班长丁文俊这个周末过的有多“精彩”。 丁文俊像没事人一样,埋头学习,还有半月个就元旦了,他还得去燕京,回来就考试了。 晚上下课回租房,躺在床上的丁文俊还是感觉自己的床睡的舒服,医院里的床太别扭的。 还得找个时间请张前进和叶岚吃个饭,表示自己的谢意,虽然袁英说了会有奖励,但他自己还是想亲口说声“谢谢!”。 市区的一片高档居民区里,一栋二层小楼的院子里,顾惜瑶拿着报纸,皱着眉头。 “爸,这种事你们检察院就当看不到吗?” “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去休息吧!明天还上课呢!”顾院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能有多复杂?这不是明摆着吗?” “上次市政府严秘书他父亲那个事你还记得吗?就是对赌那个!” “记得啊!不就是说寿命只有七天的吗?不是证实过了吗?人家是有根据的,又不是瞎说。”顾惜瑶义愤填膺的说道。 “让人去缉拿这孩子的就是跟他对赌的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在青云观挂号的居士,这里面涉及宗教事件,市里也很矛盾。” “那……是什么意思?大事化小?道歉就算了?” “我听上面的意思是,相关人员肯定要处理的,而且要快速处理,不能形成舆论风波。” “切,你们就知道和稀泥……”顾惜瑶一撇嘴。 “你……不要瞎说。” “叮铃铃……”屋里电话响起。 “老顾,电话……”屋里有人喊道。 顾院长进屋接了电话,出来说道:“得!和稀泥都和不成了,他们学校向白沙市相关单位提出行政诉讼了,看来省里有意把这件事当成民告官的典型来抓了。” “这算什么民告官?顶多就是老百姓对随意拘押的抗争,哈哈……”顾惜瑶心情大好,转身上楼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顾院长嘀咕着。 周一开始,丁文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有了袁英的保证,最起码张前进和叶岚不会吃亏就好了,至于其他人的博弈,他就管不了了。 丁文俊知道,只有他这个事件的主角冷处理,这件事才会慢慢消沉下去。 有了医科大学法律处的介入,官方很快启动了问责制度,纪检部门也开始正式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 周五下午,白沙市公安局由一个副局长带队,亲自来到卫校登门道歉,丁文俊直接躲到了石小伟学厨的饭店去了,让江燕都没找到人。 “你让白沙市的派出所抓去了?”石小伟很吃惊。 “嗯!” “那有没有严刑拷打,威逼利诱,美人计呢?” “我靠!那是派出所,你以为是鬼子特务营?你少看点录像带吧!”丁文俊无语了。 “什么录像带啊!下次再有事说一声,我带兄弟们去救你,敢欺负我们岗南县的人!哼!”石小伟故作凶狠。 丁文俊一撇嘴说道:“你说的兄弟们,不会就是我们俩吧?我没看到你有其他兄弟啊!” “额……很快就有了,说到录像带,我那有两盘好的,改天带你一起看,可好看了。” “我可不看,你带着你对象一起看吧!” “啊?你怎么知道是……跟对象一起看的?” “我靠!禽兽……” 直到晚上九点多,丁文俊才从饭店回到租房,他本想请张前进和叶岚吃饭的,结果张前进告诉他,叶岚和吴松现在闹的很僵,有点不可调和了,吃饭的事还是缓缓吧! “你倒是躲了个干净,白沙市的人到七点多才走,我都快饿死了!” 江燕一边吃着丁文俊带回来的夜宵,一边抱怨着。 “我不躲着能怎么办?又是副局长又是记者的,我能开口说不原谅他们吗?谅解书我是不会签的,随便他们怎么弄,反正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丁文俊一阵气短。 江燕看着丁文俊的小孩子脾气发作,觉得丁文俊很可爱,又气又想笑。 “确实有些过分了,根本不像道歉的样子,还带着媒体记者,有点赶鸭子上架了。” “我现在安心上学,其他事我不管了。随他们怎么弄去!下周上完就元旦了,回来就期末考试了。”丁文俊嘟囔着。 “行了,你也别在意了,明天回家别告诉你爷爷奶奶,省得他们担心。” “知道!” 周六上午十点多,丁文俊回到了三庄村,一进门,院子里有三个中年男人正和丁老头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哎呀!这是小丁先生吧?” 一个男人站起来客气的打着招呼,顺势递过来一支烟。 “谢谢,我不抽烟。”丁文俊摆了摆手,扭头往奶奶的屋里走去。 “奶,这几个人干嘛的?” 老太太刚把药吃完,放下茶缸说道:“找冥婚的。” “找冥婚?” “嗯,他们家有个孩子走了,想配个对象。” “噢!” 冥婚的习俗由来已久,很多地方都有,一般也仅限于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家,办事的花费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起的。 “丁叔,这事您多给上上心,他们家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们尽量满足。”男人近乎哀求着。 “这事……我只能给你问一问,成不成我不能保证。” 丁老头犹豫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话。 “行,行,丁叔能给问问,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我们等您的信。” 三个男人留下了烟酒,客气的骑着摩托车走了。 丁老头送出门,又回到院子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