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南县到青云县,坐中巴车需要一个半小时,这还是丁文俊第一次到青云县,以前一直都是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青云县跟岗南县有些不一样,岗南县都是平原,基本没有起伏,青云县有一些小山丘,都不太高,丁文俊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车子在一处山脚下停住,丁老头挎着小包下车,丁文俊跟着一起下车。 丁老头看了看方向,抬脚踩着石阶往山上走去,这石阶应该人工凿的,手艺并不好,只是有个台阶的样子模样而已。 “爷,我们去哪?” “道观。” “道观?”丁文俊使劲踮起脚尖往山上看去,也没见哪里有道观。 一直走到百米高的山顶,丁文俊才发现还真有道观。 也就比自己家的三间瓦房大合起来一点而已,这也能叫道观? 丁文俊都怀疑自己的爷爷是不是走错路了。 “爷,这是什么观?” “青云观,我们站的地方叫青云山。” 丁文俊差点笑了,就这百米的土堆能叫山?能叫青云山的,那不得高耸在青云之上吗? “以前的青云观很大,二十多年前文革的时候被拆了,这是捡了当年剩下的砖石,后盖的。”丁老头解释道。 “哦!难怪。” “走吧!进去。”丁老头带头走过去。 道观的一旁有个小房子,炊烟从小房子的烟囱冒出来。 “有人在吗?”丁老头喊道。 从小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青灰色短褂短裤。 “您是……” “我姓丁,你师父应该提过我吧?岗南县的。” “丁居士,您好,我听说过您。”男人很客气,瘦凹的脸颊带着笑容。 “你师父在吗?” “额……去泰山了,估计快回来了,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丁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等他。” “您里面请,我这熬饭呢!” 丁老头带着丁文俊走向了大殿里,正中间三座神像三炷香,摆着三个苹果,还有不知名的糕点。 右边隔间应该是睡觉的地方,有两张简陋的小床和桌椅。左边隔间应该是做事的地方,放着不少旧书和不知名的木头制品。 丁老头在神像前的圆形藤椅盘腿坐下,丁文俊看着没有凳子,也盘腿坐在另外一边。 不多时,男人端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熬成的厚粥,直接蹲在门口,小口喝起来,也没客气客气。 男人边喝粥边扭头向丁老头问道:“丁居士有多少年没来了?” “得有五六年了,你师父身体还行?” “嗯,就那样,道君爷还没召唤他。” “呵呵……他命大,福不大。”丁老头笑了笑。 “也就您敢说他,我要是说,肯定被他拿鞋底打。” “哈哈……还是暴脾气。” 男人喝着粥,突然站起来往山下看。 “完蛋了,不说天黑之前到的吗?这会就回来了,我熬粥也没给他留一碗,一会又要嚼我了。” 男人说着,急忙往小厨房走去,应该又去做饭了。 丁文俊也好奇的站起来往山下看,什么都没有,他怎么知道有人回来了? 五分钟不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丁文俊的视线里,步履矫健,丝毫不喘。 老道大概七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吧,须发黑白半掺,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用布条扎着,身上穿着灰色短袍,大概到小腿以上的位置,一双黄胶鞋已经磨破了。 “丁老弟……”老道笑着喊道,门牙已经少了一颗。 丁老头急忙站起来作揖,老道回了一个。 “你五六年不来,不会专门来看我的吧?” “小事而已,正好不忙,来看看,小俊,把东西给师傅拿上。” 丁文俊急忙拿出买的一大包东西,里面有饼干,咸鸭蛋,奶奶腌的咸菜,还有烙的大饼,还有一些糕点,递了过去。 老道不客气的接过来,直接打开袋子,撕下一块饼就往嘴里塞,还直吧唧嘴,丝毫不顾及形象。 “嗯,还是岗南县的大饼香,来,进来说话。” 老道直接走进偏房,放下身上的包裹和刚刚丁文俊给的袋子。 “没地方坐,就坐床上吧!” 丁老头和丁文俊在老道对面的小床坐好,老道的眼睛就看向了丁文俊。 “这是你孙子吧?这么大了!” “是是,今天来也是他有点事,想请您给看看。” “哦?说来听听。”老道嘴里还嚼着大饼,可能是牙齿不行,一直没嚼碎。 丁老头把事情一说,老道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问道:“这孩子出过事吧?” “六年前,他妈脑瘤走了,这孩子在土庙那里哭昏过去了,发了几天高烧,您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老道一听,笑了。 “呵呵……你是做这个的,还信这个?我记得那会你学艺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信的。” 丁老头一听,有些脸红了。 老道继续说道:“你是焦虑孙子,不过确实不是那方面的事,我给你找个能管事的人,你们回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