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豫州鼎,顾鼎铉心中恼怒异常,但也无可奈何。他那双眼瞪得滚圆,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豫州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咯咯作响。 良久,顾鼎铉长叹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他的肩膀微微耷拉下来,整个人显得无比沮丧,那股先前的坚决与自信仿佛被这无情的现实消磨殆尽。 收拾下沉重的心情,顾鼎铉再次催动罗盘,这一次 ,罗盘上光芒大放,璀璨如烈日,一道神秘的光芒如蛟龙般闪烁而出。光芒之中,一个白发老人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钦天监监正。 顾鼎铉脸上瞬间充满了恭敬之色,连忙弯腰行礼,道:“徒儿鼎铉,拜见老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尊崇,微微颤抖的语调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急切。 监正神色肃穆,犹如一座古老的神像,不怒自威。他声音低沉而有力:“老三,何事唤我?你不是去豫州查探龙气异象了吗?莫非是有所发现?” 顾鼎铉道:“启禀老师,徒儿已经找到了豫州龙气异象之原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监正微微惊讶,道:“哦,这么快就找到原因了?究竟是什么原因,竟引得龙气冲霄?”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眼神如电,直直地看向顾鼎铉。 顾鼎铉将罗盘对向豫州鼎,指着豫州鼎道:“老师请看,这就是之前引发龙气异象的源头!” 监正看到豫州鼎,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豫州鼎,目光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禁感叹道:“想不到竟是传说中的豫州鼎!怪不得能引起龙气异象!” 顾鼎铉接着将林逸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其间不时偷瞄监正的脸色。 监正听后,沉默良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他缓缓道:“想不到传说中的天魔真的存在,想来前几日豫州边境的天人之战,就是因为那天魔之手吧!可惜,可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与忧虑,眉头紧锁,似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问题。 顾鼎铉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望,道:“老师,弟子想知晓,该如何收取豫州鼎!”那话语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寂静的氛围,显得格外清晰且突兀。 监正听了,方才还沉浸在沉思中的他,瞬间清醒过来。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好似两道冰冷的剑光,紧紧盯着顾鼎铉,却不言语。一时间,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仿佛有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感受着周围愈发沉重的压力,顾鼎铉额头不自觉渗出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答一声,滴落在脚下略显潮湿的土地上,瞬间隐入尘土。他不敢与监正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对视,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慌乱,心中忐忑不安。 良久,监正才缓缓开口道:“豫州鼎不仅是人道至宝,更合地脉龙气,与地脉相连,想要移动豫州鼎,除非天人强行出手,或者得豫州鼎认可之人,可以移动豫州鼎,其余再无他法!”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好似沉重的鼓槌,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顾鼎铉的心头,令他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若是真的强行移动豫州鼎,还会破坏豫州地脉,届时,必然地裂山崩,生灵涂炭!”监正补充道,目光中透着警告之意,那眼神仿佛能直接洞穿顾鼎铉的内心,让他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 顾鼎铉听到这里,额头冷汗直流,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恐惧和后怕在他的心中交织。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顾鼎铉才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弟子......弟子知错了。”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的他,再无之前的雄心壮志,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与自责。 监正缓缓道:“老三,你还是趁早打消你的那点小心思,豫州鼎不是你能觊觎的!就算为师我,也不会想着去炼化豫州鼎!你千万不要再想着炼化豫州鼎了,先在平山待着吧!等我禀明了陛下,再做打算吧!” 顾鼎铉点点头,一脸愧疚之色,道:“老师明鉴,先前是弟子痴心妄想了,居然起了贪念,幸好老师点醒,差点酿成大祸!”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监正语重心长道:“老三,你天资过人,可惜免不了心中贪念,若你能摒弃浮躁,日后当有更高的成就。”监正的话语如同悠悠的钟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其中饱含着惋惜与期许。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顾鼎铉的灵魂,让他无处遁形。。 闻言,顾鼎铉眼角湿润,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他哽咽着道:“多谢老师教诲,弟子铭记于心!”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感激。身躯微微颤抖,那是对自己过错的深深自责和对老师教诲的由衷感动。 监正长叹一声,道:“鼎铉,你好自为之,莫要踏入歧途!豫州鼎干系重大,你要好生看守!莫要再生事端!”这声长叹仿佛穿越了岁月的沧桑,带着无尽的忧虑和对弟子的关切。 说罢,罗盘上白光一闪,监正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那光芒的消散犹如昙花一现,又如同梦幻泡影的破灭。方才还光芒璀璨的罗盘,此刻又恢复了原本的暗沉,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见监正的身影消失,顾鼎铉抬起手抹去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随后,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他挺直了脊梁,脸上又恢复往常一派高人形象,冷漠而威严,让人难以亲近。只是那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残留着方才的情绪波动,犹如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暗示着他内心尚未完全平息的波澜。 他看着豫州鼎,眼神闪烁不定,那目光中既有不甘,又有犹豫,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