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鬼生大师离去,东方白坐在那宽大的教主宝座上,身躯微微后仰,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拿出玄阴葫芦。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手中的宝物,仿佛要透过其表象看穿其中隐藏的奥秘。东方白将玄阴葫芦放在手中轻轻把玩着,修长如玉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葫芦,那玄阴葫芦在他的指缝间来回穿梭,闪烁着神秘而幽暗的光芒,似有无数秘密即将破茧而出。 一旁的大悲老人,身形佝偻,如雪的白发随意披散着。他缓缓开口道:“教主苦心,外人难知!”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艰难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东方白转过头,深邃的眼眸看向大悲老人,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叹道:“现在也就只有你这老东西能理解我的苦心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那是长期背负着重大责任留下的痕迹,无奈之色如同阴霾,笼罩在他俊朗的面容之上。 大悲老人微微躬身,背部更加弯曲,说道:“教主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悲百年前就看得清清楚楚,教主绝不是那种将希望寄托于外力之人!” “想来教主自有谋划,不论教主计划究竟为何,老朽都会支持教主!”他那混浊的双眼中此刻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充满了对东方白毫无保留的信任。 东方白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凝重的气势,道:“本座有预感,一场席卷九州的大劫将会到来,本座必须要早做打算,方才能在接下来的大劫中为我圣教谋得一份生机!”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决心。 大悲老人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道:“老朽夜观天象,紫薇晦暗,想来乾安帝命不久矣,大乾皇室以武立国,但乾安帝之后,皇室之中,难有天人再临。如今各方势力早已看出皇室的窘境,蠢蠢欲动,恐怕,待乾安帝故去,就是天下大乱、龙蛇起陆之时啊!”他边说边轻咳几声,话语中满是忧虑。 东方白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悠远,道:“皇室衰弱,只是大劫一环罢了,此次大劫,绝没有这么简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紧抿的嘴唇显示出他内心的沉重。 大悲老人听闻,神色愈发凝重,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被这未知的大劫所震慑。 东方白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千钧之重。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如渊,好似能将世间万物都吸纳其中,缓缓道:“大悲,我要下去和那位聊一聊,你也离开吧!” 大悲老人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双手抱拳,深深地弯腰,恭敬地行礼,声音颤抖着应道:“是,教主。”随后,他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退出了大殿。他的身影在大殿门口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东方白站起身来,身形一闪,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圣火坛中。那熊熊烈火翻腾着,炽热无比,却伤不得他分毫。他的衣袂在火焰中翻飞,宛如魔神降世。 随着高度不断下降,周围的环境越发炽热难耐。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逐渐变换颜色,慢慢地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焰。这是传说中的地肺毒火,其威力恐怖至极,即便是天人强者,稍有不慎也会遭受重创,也要小心应对。 然而,东方白依旧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畏惧。他身姿挺拔,闲庭信步般在这毒火之中穿梭。任凭那诡异的毒火肆意侵蚀,却也难以伤到他分毫。 他的衣角不曾有半点焦灼的痕迹,肌肤也不见任何灼伤的迹象,仿佛这些足以毁灭常人的毒火,在他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微风。 过了一刻钟,东方白稳稳落地。落地的瞬间,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所及,遍地都是流淌的滚烫岩浆,犹如一条条赤红色的巨蟒蜿蜒而行,还有那熊熊燃烧的毒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末日般的景象。热气蒸腾而上,整个空间都被这股炽热所充斥,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东方白面不改色,仿佛这恐怖的场景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步伐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他穿过这片灼热的区域,脚下的热浪滚滚袭来,却无法让他的脚步有半分迟疑。 终于,他来到一处高台。高台上,竟是一个巨大的头颅,足有六丈大小,宛如一座小山横亘在那里。这头颅青面獠牙,面容狰狞恐怖到了极点。 那头颅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色,仿佛被千年的诅咒所笼罩,獠牙尖锐如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眼睛紧闭时,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东方白来到这头颅面前,停下脚步。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头颅竟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犹如血池,里面仿佛涌动着无尽的血腥与杀戮,看向东方白。 头颅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闷雷在地下回荡,震得周围的岩浆都泛起了涟漪:“你来了!东西拿到了?” 东方白神色平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出玄阴葫芦,轻轻一甩,将那巨手放出。 巨手一经出现,便自动朝着头颅飞去,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声。二者之间仿佛有着神秘的联系,相互呼应着,一股邪恶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因为这股气息而又升高了几分。 头颅激动得浑身颤抖,那巨大的身躯都跟着晃动起来,大声笑道:“我的手臂,终于回来了,哈哈哈,离我真正复生,又近了一步!”笑声在这地下空间中不断回响,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