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脚,赤血神君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身姿高大威猛,一袭黑袍随风猎猎作响,面部轮廓犹如刀削斧凿,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 他将风无影和邓飞豪随手放下。 风无影站稳身形后,立刻恭恭敬敬地抱拳说道:“多谢师叔仗义出手,晚辈感激不尽。”他面容清瘦,目光中满是敬畏,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极为谦卑。 邓飞豪也是面色诚恳,额头布满汗珠,连忙说道:“这次多亏师傅赶到,不然,徒儿怕是要交代在心圣手里了!”他长得虎背熊腰,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风无影谄媚地说道:“神君武功盖世,力压双圣,日后必然为江湖美谈。” 邓飞豪也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对,师傅,那心圣吹得天花乱坠,却完全不是师傅对手,师傅神功又有精进啊!” 赤血神君却是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张舒大的浩然正气天然克制圣教功法,要不是他初入天人,本神君也不一定能压的过他!可惜今日没能将他终结!这厮日后必然成我圣教大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赤血神君顿了顿,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沉声道:“至于那清虚,深藏不露,罕有出手,即便单独一战,本神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邓飞豪听闻,满脸惊愕,惊道:“师傅,您怎么对那清虚老和尚评价这么高!” 赤血神君摇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那清虚号称中土佛门第一人,又岂是浪得虚名,只不过少有出手,显得低调罢了,要是小瞧他,迟早会吃大亏!” 赤血神君转过头看着风无影,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着的葫芦上,道:“风贤侄腰间挂着的,想必就是你师傅的玄阴葫芦吧!想来你们已经拿到圣躯了!” 风无影微微一顿,道:“神君慧眼,晚辈这葫芦确实是家师亲手炼制的玄阴葫芦,此番幸不辱命,圣躯此刻就在葫芦之中。” 赤血神君伸出手,道:“既如此,风贤侄,那你就把这葫芦交给我吧!” 风无影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启禀神君,当日圣火坛前,教主曾言这葫芦只能交给教主或者大悲老人!请恕晚辈不能将葫芦交予神君。” 赤血神君脸色一沉,微怒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本神君对圣教的忠心吗?”他的声音犹如闷雷,吓得风无影和邓飞豪身子一抖。 风无影赶忙说道:“晚辈不敢,只是教主命令,晚辈自当遵从,无有违背!” 赤血神君怒目圆睁,吼道:“哼!看来你对教主是忠心耿耿啊!那是不是就算是你师傅到了,你也不会交出来!” 风无影挺直腰杆,坚定地说道:“晚辈身为圣教之人,自当以教主为尊,若是我师傅真的在此,晚辈也不会交出。” 赤血神君怒极反笑,道:“好好好!老鬼真是教的好徒儿啊!” “哈哈哈,圣教之人,自当以教主为尊,赤兄,我这徒儿也并未说错啊!” 这时,一道飘渺的声音自天边传来,由远及近,仿佛从九霄云外传来的仙音,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之气。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几人面前,来人身材瘦削,却又给人一种挺拔如松的感觉。他身着一袭黑袍,那黑袍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使其身影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他的头发雪白如霜,却有着一张如少年般光滑细腻的面庞,这奇特的组合让人不禁感到一种诡异的反差。手中握着一把黑色折扇,扇面上似乎绘着一些奇异的符文,他嘴角含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来者正是魔教幽鬼门门主鬼生大师! 风无影看到来人,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师傅,徒儿拜见师傅!”他的身体弯成了九十度,态度极为恭敬。 邓飞豪也是满脸敬畏,赶忙恭敬拜见,说道:“晚辈郑飞豪,见过鬼生大师!” 鬼生大师微微仰头,看向风无影,缓缓道:“风儿,你说的不错,身为圣教之人,自当以教主为尊。”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鬼生大师的目光深邃如海,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风无影连忙垂首,恭敬应道:“师傅教导的是,徒儿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违背。”他的身体绷得笔直,神情紧张而又虔诚。 鬼生大师轻轻点了点头,手中的黑色折扇“唰”地一声合拢,在掌心轻轻敲了敲,继续说道:“你们二人带回圣躯,此乃大功一件,教主必然不吝赏赐!”他的目光在风无影和邓飞豪身上扫过,带着几分赞赏。 赤血神君看到鬼生大师,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鬼生转头看向赤血神君,脸上的笑容更盛,道:“赤兄,多年不见,你的赤血神功又有精进啊!豫州一战,心圣和清虚联手,也奈何不了赤兄,赤兄百年苦修,果然神功非凡啊!” 赤血神君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鬼老弟不会只是专程来迎接这两个小辈的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鬼生,仿佛要将他看穿。 鬼生大师轻笑一声,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道:“赤兄慧眼如炬啊,小弟此来,自然是专程来迎你的,自从百年前昆仑一战之后,赤兄就再未返过昆仑,教中诸位可都对赤兄想念的紧啊!” 赤血神君冷哼一声,道:“回返昆仑,那就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次不过是看在多年情分,才出手相助罢了。”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鬼生听到赤血神君婉拒,面露失望之色,眉头微微皱起,道:“赤兄,教主苦心孤诣,都是为了振我圣教,如今圣教大事在即,此刻正是要紧之时,赤兄难道就真的不肯回来吗?” 赤血神君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必了,我老夫从来不会把重振圣教的希望寄托在一具尸体上!鬼老弟,不必再劝了,老夫这就离开!” 说罢,赤血神君不再理会众人,周身血光一闪,化作一道血影,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片久久未散的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