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马大人的带领下,顶着炎炎烈日,艰难地连续走了三日。 这三日里,骄阳似火,烤炙着大地,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晒得通红,汗水如雨般不断淌下。路途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些来来往往的独行客们也都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地赶路,没有生出任何事端。每日的行程虽然枯燥且疲惫不堪,脚底仿佛被磨穿,双腿沉重如铅,但好在一切顺遂,没有遭遇什么意外和危险。 这天,众人一路风尘仆仆,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终于赶到了灵龟湖附近。 绕过灵龟湖,再走半日,就能抵达众人期盼已久的平山郡城了。马大人站在队伍前方,望着那波光粼粼的广阔湖面,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喘着粗气说道:“今晚我们就在灵龟湖畔夜宿。” 这灵龟湖乃是平山郡的一大闻名遐迩的胜景,在整个豫州也是赫赫有名。 相传千年前,中原大地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旱,数月无雨,河流干涸,田地龟裂,百姓们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四处皆是一片凄惨景象。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有一只神秘的巨龟从地下缓缓爬出。它身形巨大,龟壳上的纹路仿佛记载着岁月的沧桑。灵龟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慈悲,望着在苦难中挣扎的众生,心中涌起无限的怜悯。 只见它张开大口,奋力吸起遥远东海的滔滔之水,而后又将这珍贵的水源倾吐在豫州这片干涸的土地上。刹那间,水流汇聚,形成了一个广阔无垠的大湖。 后人为了纪念这只灵龟的救命之恩,便将这个大湖称为灵龟湖。 相传那灵龟还在这灵龟湖中栖息,然而后人多次怀着敬畏与好奇之心前来寻找,却始终没有真的见过灵龟的身影。 林逸站在人群中,听着旁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灵龟湖的神奇传说,显得十分好奇。他迫不及待地凑到马大人身旁,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渴望答案的光芒,急切地问道:“马大人,这湖中真的有灵龟吗?难道没有一些江湖高手去探查吗?” 马大人微微仰头,眯起眼睛,陷入回忆,缓缓说道:“这灵龟湖方圆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湖水深不可测,湖底暗流如无数条蛟龙潜伏,水下漩涡威力巨大,仿佛能吞噬一切。就是阳神强者也无法深入其底。据说曾有武当祖师三丰真人曾探查过,言漩涡之下,没有巨龟。想来三丰真人德高望重,必是不会撒谎的。” 众人在灵龟湖畔安营休息之后,马大人神色凝重,眉头紧皱,步伐匆匆地找到林逸。他压低声音,目光中透着万分谨慎,嘴唇几乎贴着林逸的耳朵说道:“林逸,你注意独行客里面的一个人,此人不简单。” 林逸于是暗中观察那个人,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马大人解释道:“你小子武功不错,不过江湖经验还是差远了,那人虽然衣衫简陋,补丁遍布,鞋子磨损严重,鞋面沾满尘土,脸上也糊着厚厚的泥土,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疲惫不堪,仿佛经历了长途跋涉。但你仔细观察,他举手投足之间呼吸绵长,平稳而均匀,走路步伐平稳有力,每一步都落地扎实,应当是身怀武功,不知是善是恶,一定要小心谨慎。” 听了马大人的提醒,林逸这才如梦初醒。他眉头紧锁,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独行客,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先前的疏忽。 林逸仔细观察着那人,此时也愈发注意到这人的不同寻常之处。只见那人虽看似随意地躺着,但其身姿却隐隐透着一种蓄势待发的警觉。林逸回想起之前与这人的接触,他自述说是普通人,可如今看来,其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气息和那种沉稳的姿态,明显是有武功在身。那肌肉微微紧绷的腿部线条,还有偶尔转动时展现出的灵活身手,都绝非一个普通百姓所能拥有。林逸心中不禁一紧,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和危险。 夜晚,月明星稀,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林逸强打精神,一夜未睡,始终在暗中如同一头警惕的猎豹,紧紧观察着那个形迹可疑的独行客。他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他深知,如果对方来者不善的话,今夜就是最佳时机,毕竟明日再走半天,就能到平山郡城了。 林逸藏身于一片浓重的阴影之中,身体紧绷,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直到凌晨之时,就在林逸以为那人没什么动静,精神稍稍放松警惕的瞬间,那人却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有了动作。只见那人身形如鬼魅,脚步轻得如同落叶飘落,小心翼翼地朝着携带税银的马车缓缓靠近。他的动作极其轻盈,仿佛生怕惊动了周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和小心。 那人来到马车旁,缓缓蹲下身子,整个人如同蜷缩的刺猬。他在马车车轮上鬼鬼祟祟地做着一番手脚,双手的动作细微而迅速。随后,他又如同暗夜的黑猫,悄无声息地跑到营地储存淡水的地方。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那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依旧小心地将粉末洒进装水的瓦罐之中。 之后,他伸手入怀,动作轻柔地掏出一只信鸽。那信鸽羽毛光滑,眼神灵动,看样子是受过专业训练,一直待在那人怀中,竟然没有发出半分声响。只见那人将信鸽轻轻捧起,缓缓放出之后,眼睛还警惕地四处张望,确认信鸽没有被人发现,慢慢消失在天边后,那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头大石,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地方,若无其事地继续睡觉去了。 林逸见此,心下大惊,赶紧轻手轻脚地跑去通知马大人。他来到马大人的马车旁,轻轻敲击,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压低声音说道:“马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