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南宫适被四名男医护抬上担架车,趴在担架车上时,也是这一刻,司南才知道他的伤势严重,背部的衣服破了大块,露出灼烧的部位血肉模糊,而且他刚好像说腰骨折了。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懊悔,也有一些心疼。刚没第一时间查看他的伤势,没让他得到及时的治疗,反而还让他忍痛帮助自己掩饰那么久。而他竟然那么能忍,那么久愣是没有表露出来。虽然他有时候挺无赖的,但这次也确确实实是他救了自己。 南宫遥看到南宫适的背部血肉模糊,她瞬间眼眶就红了,泫然欲泣。不一会儿,大滴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宫文骏见状,心里一疼,这小公主从小到大,还没遇到什么让她如此哭泣的事。哪怕在追求安德烈这件事情时有些低落,但还不至于哭。他从裤兜里掏了一条手帕,心疼的帮她擦了擦眼泪。她浑身发软,把头埋在他的肩膀,抽泣道:“我哥有没有事啊?要不要告诉爸妈和爷爷?” 宫文骏轻抚她的肩背,柔声安慰:“别跟爷爷和爸妈说了,免得他们干着急。阿适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安德烈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走进来,他被宫文骏狠揍之后,也没有去医院,一直陪着南宫遥。刚大家都在门口,他们几个先进来找,他一瘸一拐走得比较缓慢。现在看到宫文骏把南宫遥拥入怀里,顿时觉得浑身疼痛更甚,尤其是心脏,像是被卡车碾压了一般,血液倒流,喉咙发痒,忍不住连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砰”的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 听到声响,南宫遥转头便看到摔在地上的安德烈,赶紧从宫文骏的肩膀退出来,跑过去扶起他的头,并喊刚刚的医护人员过来看。 南宫适和安德烈都被送去就近的医院,是莫斯科的中央医院。宫文骏开着车,载司南和南宫遥跟在救护车的后面抵达医院门口。 望着医院里面大同小异的格局,司南的心里开始有些焦躁,心跳加速,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后背开始冷汗涔涔。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不安感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难以自持。 莱德的显示器上红点闪烁,发出“哔哔哔”的声响,提示着司南的心率异常。 莱德马上拨了电话。 司南看到莱德的通话要求,心神才逐渐恢复。跟宫文骏和南宫遥示意一下,走到门口水池边,接通电话。 “莱德叔叔”,司南的声音有些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莱德的声音异常焦急。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稳:“莫斯科体育馆有车臣武装分子闯入,有人受伤,我陪同过来医院。” “你有没受伤?”莱德紧张问道。 “完全没有。”司南连忙回答。 “久美子呢?”莱德继续追问。 “她也好好的。” “那你去医院干嘛?没什么事就别去医院凑热闹。” “嗯,知道了,我没事了。” 莱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是特别的人吗?”。他有些疑惑,她和久美子都没事,有什么人能让她到医院这个让她一直抗拒的地方。 司南心中一紧,但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是学校的同学受伤。我陪他一起来医院。”她想,安德烈也算是同学吧,毕竟同个学校的。这样也不算骗了莱德叔叔。 “嗯!”莱德盯着显示器上的红点闪烁,看着上面的频率逐渐归于正常,他松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场景触发,对你也有好处,你可以进去医院里面试试看。” “好!” “去吧!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莱德嘱咐道。 在司南打电话的这片刻,南宫适和安德烈已被分别送去不同的科室做检查。 南宫适先是被送去烧烫伤科做除焦痂治疗。 去除焦痂是治疗严重烧伤的关键第一步。国内现有的护理标准是通过手术方法切除焦痂,但这是有创伤性,很容易导致失血过多和活性组织的损失。 不过E国已经使用了一种非手术方法,即NexoBrid,它能够快速有效地局部治疗二度和三度热烧伤患者的焦痂去除。是一种含有菠萝蛋白酶和无菌蛋白水解酶的混合物。可以在4小时内去除烧伤焦痂,而不会伤害创伤周围的活组织。 南宫适当然是采用这种治疗的方法,用药之后即可去做CT,检查腰部包括其他部位的损伤情况。 CT室门口,南宫遥跟着宫文骏在门口等着,南宫遥虽然担心自己的亲哥,但她更挂念着安德烈,他此刻也无人照顾。宫文骏坚持不让她离开,她心里很焦躁。 司南打完电话,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她联系了南宫遥,知道他们现在在CT室门口,便按医院的指示牌指引走过来。 一出电梯,就看到南宫遥在走廊里踱步,时不时看看手表,显得异常焦急。 司南轻轻走到南宫遥身边,看出她的为难,便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担心安德烈吗?”南宫遥抬头看着司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有他一个人,我想去看看,但骏哥哥不让我离开。” 司南轻轻拍了拍南宫遥的手,安慰道:“别着急,我跟骏哥说一下,我陪你过去。” 南宫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喃喃。” “没事。” 司南走到宫文骏面前,轻声说道:“骏哥,要不,我陪着遥遥去看一下安德烈。你在这边,等安德烈到病房,我们再过来。” 宫文骏温和笑道:“那麻烦你陪着她。” 司南摇了摇头:“不用跟我客气,你们也一直在帮我。” “好!” 南宫遥和司南离开CT区域,往心电图室那边走。 路上,南宫遥感激地对司南说:“喃喃,幸好有你。”她知道,要不是司南开口,宫文骏肯定不会让她离开,过来看安德烈。 “安德烈为何会受伤呢?”司南不解,下午爆炸时,除了那位坐轮椅的阿姨,观众们都已经离开。 南宫遥叹了口气,解释道:“唉,我们俩在咖啡厅聊天,骏哥哥一过来就揍他,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