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豪言壮语不断,众将领感叹又称赞。 不觉间,永康一行,就被带到箭楼后面镇内的大将军行辕。 高祥带领的一千府兵、在行辕外面的大校场列队待命。 看到永康侃侃而谈,霍幼楠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活鬼! 把满嘴屁谎,居然扯得一本正经。 他是怕成堆的银子运不出皇城,这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来,你们这些人知道个屁! 这时,行辕议事大厅,已经摆好了几张大桌。 到底是边关地方,又是军营! 这酒菜,也粗犷多了! 拳头大的煮牛肉,一尺长的整根羊排,清水牛头直接带着两只长长的犄角,露着森森白骨,被装在一只大木盘里摆在大桌中央。 整坛的酒,在地上墙角摆了一溜! 桌上准备的酒碗,个个都有饭钵那么大。 好在霍幼楠出身将门,不然,光看这些肉的造型,早都吐过三回了! 待永康和霍幼楠坐定,郑继业亲自倒了两碗酒,然后也给自己的碗里斟满。 郑继业举起酒碗,望了一眼陪坐的众将领们,高声道:“我等粗人,没那么多的漂亮话,王爷和王妃,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边关前线为我等壮威,我等的心意,全在这酒中,祝王爷王妃,早立战功!” 这话,既有鼓励,也有嘲讽,更有场面上的应景之说! 反正! 任你如何理解,都没有破绽! 这个郑继业看似粗放,实际上不是那么简单。 能领军二十万的人物,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不但军事才能不俗,而且还深得大昌皇帝的赏识。 尽管这战功显赫的郑继业,心里对永康是鄙视极了,但场面上的应付,还是做得恢宏大气! “多谢大将军抬爱,大将军如此器重本殿下,看来父皇他老人家知人善用。” 永康也不失机灵,趁机抬了皇帝老子出来,以此恭维郑继业一番。 但这话! 更让郑继业对他鄙视! 一个窝囊废皇子,靠着皇帝老子的天威,到处让人关照行方便! 霍幼楠倒是不怯场! 端起眼前的海碗,和这些将领们连干了三碗! “王妃好酒量啊!” 有人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霍幼楠饮酒的豪迈,但心里,却接连骂了无数个“酒囊饭袋”。 为了不失面子! 永康偷瞥霍幼楠一眼,然后也端起满酒一碗,高举向郑继业,道:“本殿下也敬大将军一碗!” 说罢! 永康一仰脖子,碗底朝天! 一碗酒入了喉咙只有一半,另一半,泼洒得满脸都是。 “王爷海量!” 郑继业和不屑地望着永康,把自己碗里的酒也是一干二尽! 正在你来我往的敬酒中,从行辕门外校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吵闹! 随即! 公羊毅闪身入内,快步走向永康身边,压低声音附耳说道:“王爷,他们要检查辎重车辆,说入关之物,必须检查!” “哦!” 永康一愣,心里就骂开了锅! 这帮瘪犊子,故意的! 他是带着皇命来边关报到,可这些人却以入关条例进行盘查! 而且,还要对辎重车辆开箱检查。 这是摆明了,郑继业是要给他这个皇子一个下马威了! “让任元桥看好车辆,传高祥来见我!” 永康交代一句,若无其事地又端起酒碗,向同桌的众将领回敬! 公羊毅的再次出现,众将领们轻蔑地相视一笑,就连一脸虎威的郑继业,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冷芒! 看来,外面的人,那是有意为之! 就在这时候,高祥大踏步走了进来,在永康面前一站! “王爷!” “嗯!” 永康点点头,眼睛盯着高祥的脸,右手却向后一伸。 “刷!” 身后的公羊毅,立刻从背上解下包裹,拿出一把用黄金蟒的蟒皮作刀鞘的长刀递在永康手中。 “拿着!” 永康从公羊毅手里接过长刀,又递向眼前高祥,道:“未经允许,擅动军资者,杀无赦!” 此言一出,郑继业面颊急抖! “大胆!” 一名副将站了起来,指向高祥破口大骂道:“大将军在此,你一个府兵领头的,擅闯定国军统帅行辕不说,见了郑大将军为何不跪?” “跪?” 高祥面无表情,脸都没转一下,冷声道:“抱歉,我高祥只跪圣上,只跪王爷!” 这话,直接捅了马蜂窝! 郑继业的一干部将们,霎时就面色大变,纷纷站立起来! 甚至,有的人,手已经按在腰间佩刀上。 郑继业脸上青红不定,眼里杀机顿起! “王爷!” 郑继业放下酒碗,潦草一拱手,目光转移到永康脸上,道:“王爷身份,当然是天潢贵胄,但郑某,那也是圣上亲封的大将军,在我大昌朝的北防线,当属戍边部队最高统帅,一个府兵头目,竟敢当面辱我,这,该当何罪?” 没等永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