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最后的霍青遗孀和狄芳,也不禁为永康捏了一把汗。 面对成千的贼寇,这九皇子居然有如此的胆气! 要是有贼寇突然发难,后面的人出手相救都来不及。 但军令如山,谁敢违抗? “你认得我?” 永康一脸镇定,居高临下望着该贼寇。 “不!” 贼寇摇摇头,说道:“九殿下的仁德,已经传遍南河、西山二省,草民就是从南河省过来的灾民,路走到这一步,还请九殿下治罪!” 说着,该贼寇就跪了下来,低头不再看永康。 永康抬头望望天空,沉默片刻,望着地上跪着之人,又道:“三天饿出个贼来,你人性未泯,走到这一步也是情非得已,起来吧!你走吧!” 放了? 费这么大劲,就为杀这上千贼寇算完事? 说好了的收服呢? “王爷,九殿下!” 跪地的贼寇,不但没有起身离开,反而伏地痛哭起来。 “草民家园被毁,脚下田无一垄,头顶瓦无半片,乞讨不成就落了草,还望王爷开恩,给草民一条活路,草民愿意为王爷牵马坠蹬!” “王爷,九殿下,可怜可怜草民们吧……” 成千的贼寇,呼啦啦就跪了一片,只有少数的几个还试图逃走,但一看,他们已经被包围得就像铁桶一般。 当啷啷…… 那些心有不甘的贼寇们,最终也死了心,把手里的兵器纷纷扔下,跟在跪着的同伙后面也跪了下来。 “王爷,收下草民吧……” “九殿下,草民实在不想干这营生,草民愿意跟随殿下……” “……” 永康目光,缓缓扫过场上。 “本王赦了你们的罪,只要你们洗心革面,不再落草为寇祸害地方百姓,想回老家和亲人团聚的,跟本王去前面拿十两银子的盘缠,本王绝不为难你们!” …… 一个时辰以后,永康的各队人马,已经全部归位。 那些被缴了械的贼寇,除了一百多人拿了银子离开,其余的人,都没有去领那十两银子,而是恳求永康收留他们。 但那些领了十两银子作盘缠的人,永康要求,每人砍下两名已经死了的贼寇首级,然后听他安排。 当然,韩七的仅剩的半个脑袋,也被砍了下来。 永康让狄芳写了一道公文,加盖了镇北王的印鉴,带着拿了盘缠回家的这些人,带着韩七和其他贼寇的首级,先去大荔城一趟,让大荔县衙代他上书朝廷。 永康知道,剩下的这些人,要是就这样放他们回去,没田没地又没家园的他们,说不定还会走上落草为寇的这条路。 这要是在地方县衙有了底,以后他们会规矩不少。 “好了!” 永康在马背上挺了挺身子,高声说道:“本王是要开赴雁门关战场的,跟着本王没福可享,那是要掉脑袋的事,你们可都想好了?” “王爷何等金贵,且能为国征战,草民了无牵挂,战场杀敌有何可惧?” “草民愿意跟随王爷战场杀敌!” “与其饿死、病死、冻死,还不如跟着王爷为死去的祖宗十八代争口气……” “王爷,草民不白吃军粮,草民这把力气照样能砍那北凉人的脑袋……” 面对这些人如此高涨的情绪,永康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 望了高祥和任元桥一眼,然后微微点头。 二人会意,翻身下马,来到这群人的前站定。 高祥清了清嗓子,高声吼道:“你们既然选择跟定了王爷,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谁敢违抗军令,斩立决!” “王爷,草民谢敬堂,愿听王爷调遣!” 最早带头的那个贼寇,这次又向永康单腿跪地,抱拳施礼,表示心甘情愿跟随永康。 “草民何钦,西山人氏,和谢敬堂一起在韩七手下做管带,如今蒙王爷开恩,草民哪怕肝脑涂地,也愿誓死效忠王爷这样的大德之人!” “好了!” 高祥手按佩刀握柄,目光盯向谢敬堂、何钦二人,又厉声吼道:“你二人听好了,你们的人马,现在分为两班报数清点人数!” “一,二、三……六百三十二!” “一,二,三……七百八十四!” “禀报统领,属下谢敬堂所清点六百三十二人!” “禀报统领,属下何钦,报数七百八十四人!” “好!” 高祥目光,从二人脸上,又转移到报过数的这两班人身上扫了一遍。 “禀王爷,投军总人数一千四百一十六人,请王爷定夺!” 面对高祥的禀报,永康大手一挥,道:“你安排是了!” 高祥转身,向属下八名原铁血卫,还有任元桥属下的一名百夫长吼道:“佟元、曹豹、毕成峰、余高远、蔡冒、薛栋、任午、贾天柱出列!” 这一声吼,九名百夫长,纷纷翻身下马,齐齐来到高祥面前站定。 “属下见过统领!” 高祥看了九名百夫长一眼,道:“这一千四百一十六人,你们分开编入自己手下,然后把名单交给任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