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啊茱萸,这么些年了,她吃的辣都还只是茱萸,到现在都没尝过辣椒。 好想念爆辣的味道! 做梦都想吃到辣椒的味道。 也不知道月亮号到哪儿了。 … 经过约莫半个月的调查,蓝田终于能睡得好觉了。 这段时间里,抓人的抓人,拷问的拷问,终于把罗文豪账本上记录的那些人名和金额对上了号。 涉案人员,一个都逃不了。 “蓝伯,那那些无辜的人呢,不会也要关着吧?”明月想起爹爹说过的,罗文豪的妻子,那个拼命给爹爹磕头,求他手下留情的苦命女人。 “她…她啊,”蓝田呆了呆,她无辜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无辜。 蓝田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罗文豪的妻子,他想了想,或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孩儿眼里的公正更加分明吧。 遂,抱起明月往府衙走去。 “走吧,伯伯带你看看那罗文豪的供词,看了你就明白了,顺便给我也出出主意。” “好!”明月怕他把自己摔下来,还悄咪咪的拽住了他垂在一边的发髻。 要是你敢把我摔下来,看我不把你头发薅光! 好在这一路都稳稳当当的,当然啦,蓝田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的,甚至把明月放下来的时候,都直不起腰板了。 啧啧啧,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太行”的蓝田,也不知道蓝伯母会不会嫌弃他。 蓝田看着她的眼神,小小年纪的,不能够吧… “咳咳,那个,你伯伯我这几日连轴转太累了,刚才走路不小心闪着腰了,要不是这样,我能抱你个三天三夜。” “是是是,您最厉害了。”明月夸赞道。 蓝田:夸归夸,怎么一点儿也不用心呐! 来到他的办公区,从书架上带锁的盒子里,将罗文豪的口供拿出来,摊在明月面前,“哝,明月看得懂字的吧。” “那必须呀!” 小人儿得意的拍拍胸脯,蓝玉儿看了心都化了。 这一路她生怕爹爹给人摔下来,在一旁提心吊胆的,当然她不是怕爹爹挨罚,而是怕明月摔疼了。 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只是看份口供而已,对明月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嘛~ 只不过… 这时间过去了许久,明月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第一行,“这…这什么狗爬字?” 蓝田差点摔倒,“这可是我最得意的快写字体,录口供的时候,就是得快速!” “那人家看不懂怎么办,我舅舅肯定也看不懂你这龙飞凤舞的字迹。” “那,到时候呈上的,肯定是重新抄录的版本啦。”蓝田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就给我看这个未修饰版?” 搞差别待遇是吧! “这…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誊写嘛,这样吧,伯伯念给你听行不?” “可。”明月勉为其难的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 枝枝桃桃一看,这是小姐“听戏吃瓜”前的动作,很有眼力见儿的把明月常用的东西准备起来,什么泡茶的花果、刚做的甜点、现切的果子等等。 明月咬了口蓝玉儿喂的苹果,斜眼看着“不懂事的”蓝田,“念啊,怎么还不念?” “哦哦哦,念,这就念。” 随着蓝田抑扬顿挫,毫无感情的朗读。 罗文豪贪wu的起因经过犹如一卷画卷,在明月面前展开。 原来,罗文豪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节(kōu)省(sōu)、斤斤计较的。 那个时候,刚做上官儿的他,意气风发,满脑子都是给家里父母换个大房子、给村民修路改善环境。 但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呢。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妻子,一个人人称赞的“贤内助”。 每当他要拿出钱给父母作生活费或是什么用途的时候,他的妻子就会跳出来,哭着大声质问他。 “你对你父母那么好,我呢,我是你的发妻,我配拥有一些钱嘛?” 每当他发了俸禄想给妻子买一些好东西的时候,对方又会一脸嫌弃的说他挑中的东西没有在她的心上。 偶尔他说起旁人家的媳妇儿如何如何的,他的妻子就会暴走,“想当初我十来岁的时候,大把大把比你优秀的男人、比你有钱的男人上门提亲,我真是瞎了眼了才嫁给你…” 事情的最后便是,穷了一辈子的罗文豪把俸禄都交到了妻子手中,荷包空空如的他,也更爱钱了。 他藏着这些昧来的银子,心中涌起巨大的满足感。 面对妻子的指责和谩骂,他的内心也变得强大起来,逐渐沉浸在这种古怪、歪曲的情感之中,无法自拔。 如此,恶性循环,贪了越来越多的银子。 那日,他犹豫着要不要给父母请大夫,也是真的因为自己手里没钱,但如果拿出那些赃款,他又该如何解释!? 就这样,他失去了父母,却依旧没办法摆脱妻子的控制。 “没想到,这罗文豪…还挺惨的。”枝枝下意识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