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的媒人小明月,随着林、骆两家在金顶住了一夜,就速速回京了。其中还承载着岳金山重重的期盼。 明月看着岳金山交给自己的信,不禁想起远在闽州的娘亲,心里的愁思不断。 刚进宫呢,就被太后请去问东问西的。 “哟,骆姑娘啊,哀家也略有耳闻。” “这小两口怎么样啊?” “这俩亲家可相互满意啊?” “不行,哀家也要赐礼,许嬷嬷,快去将库房里的那壶东珠拿来。” 明月还未找到开口的机会,太后就已经呜啦啦的说了一大堆了。 “太后娘娘,您也太热情了,到底是这骆姑娘是您亲孙女,还是我呀,哎,早知您那么喜欢她,我就不来叨扰您了。”说着就要用帕子掩面流泪。 赵怼怼上线。 太后下意识心里一紧,忙上前哄明月,“许嬷嬷,许嬷嬷,不要了,不要了。” “好明月,好心肝儿,你才是外祖母的宝贝儿。” 明月抬起头,扑哧一笑,嘟着嘴,“嘻嘻,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爱我咯~” 太后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寻她开心呢,抱着明月哈哈大笑,“你这小猢狲,可吓到哀家了。她抱着明月,晃啊晃,“好孩子,你是外祖母最最爱的小宝贝儿了。” 明月窝在太后柔软又温暖的怀里,似乎能感受到一丝丝母亲的感受,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忙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擦去眼角的泪水。 明月在太后那坐了一阵子,就回宫提笔给姜梦柔写信去了。 “母亲,今日有许多大喜之事,让我一一为您道来。先前与您提过的好友飞利浦,他的妻子丽娘已身怀有孕…” “还有一事最为重要,那便是您的云英妹妹、我的云英姑姑,春心荡漾啦!好事将近。对方是咱们金顶的管事,当初意外将我撸走的那群人的头头,您可还记得?” “我瞧着他颇为靠谱,也曾读过几年书,云英姑姑也似乎有所动心,后面附上岳金山亲手所书的求娶信,您若是同意了,等明个儿开春,女儿便让她俩把亲事给办了。” 最后还有一行小字,“女儿保证!我一个字都没看!真没偷看!” 明月写完,露出了个笑脸,将其装入信封,又用蜡封上。 先前年节的礼已让快马送去闽州,想来如今他们也收到了,明月现在发出的信,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姜梦柔手中。 外头大雪纷飞,北风呼啸,枝枝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揣在怀里,交到专门给皇上传信的驿使手中,由他们随着姜鹤堂的圣旨/机密信件,快马加鞭飞到各地。 她走的时候,没看到那群驿使们疑惑的眼神。 年轻的驿使看着手上的信件,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样,“这…这这…莫非…?” “咳咳,咱们还是问过皇上,再行事吧。”一位看着稍微年长的驿使提出建议。 年轻的驿使点点头,“有理,有理,那就由我去吧。” “诶诶诶,我去吧,我去吧~哥~让给我~我还没见过皇上呢!”旁边冒出个人影。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我,我熟悉怎么走,我去!” 许多正忙碌的驿使,耳朵动了动纷纷涌上前,希望能得到这个面圣的机会。 “啧,一封信而已,何至于此?”一位长相黝黑的驿使开口,这嘲讽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大家恨恨的看着他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走年轻驿使手中的信件,“哈哈哈哈哈,确实是一封信而已,但这可是小郡主写的!我替大家去面圣了!” 众人呆愣地看着那个方向,明明已经不见人影,为何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臭小子!” “可恶,居然被他先了一步!” …… 最近宫里这几位大佬都很忙,一个忙着封印,一个忙着处理各大臣的年礼,一个忙着会见各大命妇… 明月想帮忙,却不知从何做起。 在御书房里,看着堆积如山、来自全大周各地的“全年工作汇报”,瞬间窒息涌上心头。 在袁天真身边,看着她翻阅往年的礼单,纠结今年的年礼,又时不时的跑去库房中一一清点,明月根本没眼看。 送出的一件件礼品,她的心都在滴血,这等好东西,都要送出去吗qaq 永寿宫就更无聊了,那些命妇们的话题,无非是推销儿女孙辈,议论一下家长里短,时不时的还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下,明月接受无能,只能跑出宫去了。 前些日子,“嚯嚯”完林思渝家,那今天就去附近的刘贵仁家玩一圈吧,主打一个不请自来! 出宫路上,看到一位老爷爷正牵着一只小羊站在街口,似乎正要卖羊。老爷爷看起来,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打着补丁却十分整洁的袄子,两鬓斑白,眼神清明却透露出一丝忧愁。 “停车。”明月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马夫立刻动作,随着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 枝枝和桃桃给明月带上兜帽。 这条街,没有什么富人会驻足,这回,却见一辆精致的马车停了下来。 四周的小贩们都纷纷看了过来,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下马车。 明月就在这时下了马车,她没想到会万众瞩目的,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拢了拢兜帽,走到老爷爷面前。 “老爷爷,你这羊几岁了?是要卖吗?” 清脆的童声,唤醒了正发呆着的老人,“诶诶诶,要的,小贵人可是要买这羊?” 明月点点头,“需多少银两?” 说罢,她想上手摸摸羊的脑袋,还被枝枝给拦住了,怕小羊伤害到明月,却见那羊羔上前蹭了蹭明月伸出的手。 毛绒绒的触感,温温热热的瞬间虏获了明月的芳心。 “回小贵人的话,这羊是当初我小孙女儿在山里捡来的,也是我小孙女儿一直养着的,可康健了,价格好说,价格好说。” 明月闻言,有些惊讶,“听起来你家小孙女甚是喜爱这小羊羔?” 老爷爷点点头,眼中伤心更甚,“可,我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小孙女儿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呜呜呜呜。”说着,老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