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心中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爹爹当上主簿,是她这辈子最能拿得出手的炫耀了。 “娘,都是林听那个贱人,你还不帮我……” ‘啪’的一巴掌落在沈柔脸上,许氏冷着脸。 “有什么回家说!” 等沈柔和许氏走后,林听马上从沈轻舟的书籍中,找出一本关于官员等级的书翻来看。 虽说沈继祖有八成是被人骗了银子,但她还是要看看,当上县衙主簿需要什么条件。 翻了几页,林听停住观看,这下她终于放心了。 关于县衙主簿的位置,只有考上举人,还要有人推荐才能委以重任。 或是本县秀才对于本县有重大突出的贡献,方可破格成为一县主簿。 当然了,除非县令是个贪官,还得沈家有万贯家产。 沈家主屋内,沈柔把手抚摸在刚才被打的脸上,来到沈继祖面前哭诉。 “爹爹,林听那个贱人,他骂我,娘还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柔儿,等事情尘埃落定了,爹爹让林听后悔去。” 许氏心疼的把沈柔额间的发丝抚到耳后,安慰她道。 “林听虽然讨厌,但她说的话也没错,你爹花了那么多银子,才和老主簿的弟弟联系上。 加上当年他又意外救过老主簿,有这份恩情在,老主簿愿意推荐你爹爹去接手他这个官职。 只要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后,老主簿就任满到期,县令大人确认后,你爹爹就是新的主簿了。 在这个风口上,你要收敛自己,不然恒生变故,一切都完了。” 沈柔擦着眼泪,承认是自己心急了。 ~ 晒了两天,菖蒲片全部晒干了,天一亮时,沈轻舟在家带沈晚意。 林听,还有沈大力和杨秀秀三人,早早的背起背篓,赶往文竹县。 虽然这次也是满满的一背篓,却轻了很多。 两老怕林听背不动,她的背篓里最多有三十斤的干菖蒲。 其余的,是沈大力和杨秀秀用扁担挑起走的。 走了一个时辰,辰时终于到了文竹县,三人没有停留,直接去万和堂。 这次林听来,在前面药柜前没有见到万魏然的身影,她问跟前面的药童说道。 “你好,我是来卖菖蒲的,上次和你们万大夫谈好了。” 见到来人是林听,药童先是一愣,而后满脸的惊喜。 “你就是林娘子吧,我们万大夫等你好几天了,还以为你不来卖菖蒲了。 万大夫就在后院,他吩咐过,只要你来了,就直接带去后院见他。” 林听自认为自己跟这个万魏然不熟,但奈何人家帮了她。 “还请小哥带路!” 沈大力和杨秀秀第一次进到这么大的一个医馆,肢体与表情有点无措。 他们挑着扁担跟在林听身后,还用布把林听背篓里的菖蒲给盖住了。 沈大力很紧张,他心里害怕万和堂突然就不收他们的药材了。 刚走到后院,万魏然听到药童来传,说是林听又把药材拿来卖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所有药材。 “林娘子,我等了你好久。” 再次见面,林听还是那个穿着破旧的人,而万魏然,也依旧是那个儒雅的公子。 万魏然以为林听生活拮据,定会第二天又拿药材来卖,他研究了她治尸厥的办法。 想了几天都没有想明白,这个治疗的病理是什么,为什么放血就能治好呢。 这可把他心急坏了,就想再向林听请教,可他等了几天也不见林听回来,又不知道林听住在哪里,心里可急了。 “万大夫,这次我又带了不少药材来,这品质完全可以达到入药的标准。” 杨秀秀和沈大力站在林听身后,第一次要和万魏然这样的贵公子交谈,她们心生胆怯。 “林娘子,关于治疗尸厥,我很迫切的想向你请教。” 林听心领神会,把身后的背篓放下来。 “万大夫,我卖这个药材,也很迫切。” 万魏然儒雅一笑,吩咐药童让他们拿秤过来,并且沏好茶水,邀请林听以及沈大力和杨秀秀坐下。 “这两位是?” 林听站起来向万魏然介绍沈大力杨秀秀。 “这是我公公沈大力,这位是婆婆杨秀秀,他们都是最疼我的人。” 看着几人的穿着,万魏然没有丝毫嫌弃。 “原来是伯父伯母,小侄万魏然,京城人士,会些杏林之术,是林娘子的朋友。” 沈大力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 也不知道自己能和万魏然说点什么,只能点头跟笑。 “你是大夫啊?那这医馆也是你的?” “万和堂是我在文竹县用来谋生的医馆。” 大夫这个职务,可是受人尊敬的职务,眼前贵公子打扮的人,自称是林听的朋友,林听也才来跟他卖过一次药材而已。 如果林听真的和这位万大夫成为朋友,或许轻舟的腿…… 沈大力只敢想想,毕竟他们家也没有银子。 “万大夫,我们的菖蒲都是洗好,切好,晒干好的,这价格你看?” 在对方要跟她请教问题之前,是谈这批药材的价格最好的时候。 万魏然走到三人放置菖蒲的位置,用手抓起里面的菖蒲看是否有杂质。 再放至鼻尖闻了闻气味,最后放入口中尝尝药性。 “不错,品质达到医馆用药标准,但林娘子,在商言商,这药材我只能给你和商行一样的价格。” 万魏然能做的,就是他与商行进的药材多少银子,就给林听多少的。 林听:“说说看!” “药材商行给我这种好的菖蒲,一斤是五十文,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 一个说实话的人,连眼神都不一样,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药材的价格如何。 但四舍五入一下,也差不多,毕竟一斤干的菖蒲片,可是有很多。 “我信,万大夫一看就是心善之人,更何况医者父母心,自然不会骗我们这样的农户。” “林娘子不必吹捧我,我是真心想和林娘子交朋友。” 林听看得出来,他是想试探自己是否会医术,或者说,会针灸。 “我很乐意交万大夫这样的朋友。” 两个药童从前厅把秤拿了过来,并主动帮林听他们秤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