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速度,他们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安州。 安州的热闹,不比京城差。 他们才踏进安州,便可见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商铺,从丝绸店到铁匠铺,从茶馆到药堂,甚有拥挤的小摊,商品琳琅满目。 “说起安州,最有名的应该是距离城内十余里的灵佑寺,听说此寺庙很灵感,诚心所求的贴身符,可有庇佑作用。就是这贴身符不太容易可得,当年我父亲亲自来了一趟,想给太后求一个,都没成功……” 见人越来越多,担心他们走散,已经戴上面纱的曲锦书无暇和沈澜舟闲聊,她直接说:“我们先找个客栈吧。” 沈澜舟拍掌,自告奋勇,走在前面。 “我前些年来过安州,要住客栈的话,我带你们去。” 到了客栈,曲锦书和云水要了一间房,另外四个男人四间房。 曲锦书叮嘱云凌:“你舟车劳累,辛苦了,吃完饭后记得早点休息。” “是,小姐。” 回头,曲锦书发现赵景行已不见身影。 “他呢?”她询问沈澜舟。 沈澜舟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他说出去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做干什么了?难道是去看他的产业了,他在安州的确也有产业。” “没事,他忙的话就让他先忙吧。”曲锦书点头,就先回屋了。 到了屋中,云水一边给曲锦书收拾床褥,一边说:“小姐,我等会就去给你请大夫。你的腰伤耽误不得。” 可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谁?” “是我。”赵景行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曲锦书走去开门,见到赵景行带着一个老者站在门口。 那老者还背着个木箱子。 “小夫人……不对……姑娘……” 那老者本以为曲锦书是赵景行的夫人,但见她梳着的是少女发型,他赶紧改口。 “是你有腰伤吗?”他温声询问。 他是大夫? 曲锦书眼里闪过惊色,她赶紧看向赵景行。 他刚才着急离开,该不会是去请大夫吧? “是,是我有腰伤。” “我先给你把脉。这位公子急匆匆找到我,那焦灼的样子,我还以为姑娘你出了什么大事呢。” 老大夫走进屋内,还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云水赶紧腾出个位置,让赵景行站在曲锦书的身边。 坐下之后,老大夫开始给曲锦书把脉。 很快,他发白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他抬眸看向曲锦书,神情复杂。 “姑娘,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他看她的衣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姑娘,为何身体有那么多暗伤。 曲锦书脸色平静,她对老大夫微微点头:“那依大夫之见,我这伤该如何处理?” “根深蒂固的旧伤,最难医治,只能慢慢调理了。我给你开两个药方子,一个止疼,另外一个调理。但最重要的还是避免再受伤了。” “好,谢谢大夫。” 赵景行送老大夫出去,没想到对方居然板着一张脸说他:“这位公子,老夫见你也是气度不凡之人,你对那姑娘那般在意,她应是你的意中人吧。你怎么会让她受那么重的伤呢。” “罢了,你日后得细心保护她才行。” “是,您说得是,我日后一定不再让她受伤。”赵景行郑重保证。 “好了,这是药方,你们赶紧去抓药吧,如何服用我也写下来了。” 老大夫大笔一挥,马上就把药方给写好,递给赵景行。 “主子,我去熬药!” 惊风快速走过来,想要帮忙。 “你们都去歇着吧,这一路上就我一个人什么也不干,该是我来熬药。”云水过来抢走药方子。 “不行,我也要干活!”惊风态度强硬。 锦书姑娘那可是未来的女主子,他不得给她干点活? 沈澜舟跑过来:“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惊……无名,你随我去捡药,等会回来让云水姑娘煎药。” 惊风和云水思考了一下,也都都赞同。 “好,那药方子先给你们,我去问客栈的掌柜,能否自借厨房我一用。” 云水将药方递给惊风。 惊风伸手去接。 谁知她看着他的手,突然嘀咕了一句:“你这大拇指手上的刀口好眼熟啊。” 惊风吓得魂都要飞走了。 他以前以“惊风”的身份帮主子给锦书姑娘送过东西,是云水收的。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连他手上的刀疤都记得那么清楚。 正好这个时候,曲锦书唤了云水,这个问题才没有继续。 惊风大喘气。 下次他一定连疤痕都给易容了才行! …… “小姐,药来了。” 从捡药到煎药,不到一个时辰,药便端来给曲锦书。 趴在床上的曲锦书起身,隔着距离她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苦味。 等药送过来一看,黑漆漆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云水尴尬一笑:“小姐,苦口良药嘛,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