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心里差不多猜到了,不过她没说出来,而是静静的听小鹿继续说。 这些事情小鹿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可能憋了太久,如今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似乎要把攒了这么多年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 “ 我老公转业后,去了什么单位,做什么工作我一概不知,他的工作保密,平时也从不跟我提工作上的事情。 他不说我也不问,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他的手很粗糙,关节处还有老茧,虽然他的手很硬,但握着我的手时,却很温暖。 他总是神出鬼没,有时候突然的离开,又突然的出现。每次离开都是留下一句话就突然消失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又突然出现在我们公司的楼下来接我。 他好像会隐身术,总是能站在一些特别隐蔽的地方,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丝毫不会让人注意到的那种,而且只要他不想让我发现,我就发现不了他。 每次来接我,他也是远远的跟着我走,我们从没有一起并肩走过。 他说在外面要装作不认识他,有人问起他也要说不认识,就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能跟他姓。 可纵使这样,当他站在我面前,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他。” 小鹿顿住,喝口水润润嗓子,傻笑了一下, “我们俩也从来不吵架,你猜为什么?” 苏然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时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屈指可数。 每次回来他待的时间都很短,长的时候有两三个月,短的时候只有几个小时。 尤其 这次,他离开了好久好久…… 久到三年没有回家了……三年…… 他走的时候我女儿两岁,现在我女儿都五岁了。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是我妈经常过来帮我照顾女儿,直到她上幼儿园。 五岁的小人儿每天都要和我一样早起,因为我要先送她去学校,再去上班,下班买了菜才能去接她,她很乖,总是不吵不闹,乖乖的等我。 小区里的大妈对我指指点点,他们从来没见过我老公,嚼舌根的人太多,在她们眼里我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有次幼儿园里的小男孩欺负我女儿,回到家女儿哭着跟我说,小男孩跟她说,你哭也没有用,我奶奶说你妈妈不是个好女人,你没有爸爸!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都在滴血。 其实这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还是心里的煎熬。 他曾经告诉我。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要伤心,我不在的原因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只是有点遗憾,我保护了这个世界,却忘了保护你。’ 你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让他担心,我只能按照他的说的,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他在外面才会安心。 我不是个傻子,就算我老公不说,我也猜到他是做什么工作了。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祈祷他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想我的老公,想孩子的爸爸,好几次我恍恍惚惚都好像看见他了,可是再一看人又没了。” 小鹿的眼睛雾蒙蒙的,有着无尽的伤感和思念。 通过她的描述,苏然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有他的照片了。” 小鹿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离开去了卧室,很快又返回来。 她拿着一张结婚证出来,递给苏然,“这是他唯一的照片了。” 结果证上的男人头发很短,比短寸还要短的那种,跟小路靠在一起,笑的很甜蜜。 苏然心里默默对他敬个礼,他老公是个让人尊敬的人。 通过面相,苏然看出男人确实有危险,她没有隐瞒直接 告诉小鹿,“你老公现在有生命危险,必须赶紧找到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知道他在哪啊?”小鹿一听急了,扑通一下跪在苏然面前,“主播,求求你了,你救救他。” 苏然忙拉起她,“你别急,快起来,我有办法找到他。” “用跟你老公有血缘关系人的血,配合我的咒法可以找到他的下落。” “血亲?我老公的父母都去世了,跟他有血亲的只有我女儿了。” 苏然点头表示,“那就只能用你女儿的血了,不用担心,只要一滴心头血就行。” “心头血?” 小鹿一听,吓得眼睛瞪的老大,不会是要扎心脏吧? 苏然赶紧安慰她, “不用害怕,就是左手无名指的血,你去找个干净的碗,接一碗清水过来。” “哦,好。” 小鹿应下,起身去了厨房。很快端着一碗水过来。 “你女儿呢?” “在卧室睡觉。” 苏然示意她带路,两人来到女儿的卧室,小女孩有些发烧,刚打过针这会儿正在睡觉,听到她们进来,小女孩弱弱的叫了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