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娣,你怎么在这?”佩佩还没说话,王水霞先发现了她。 陈大缸见状眼珠子一转,立马抓住她的手对掌柜道:“我卖这个丫头。掌柜给多少钱?” 佩佩大惊失色,挣扎着想抽开自己手,却发现自己力气还是太小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挣不过陈大缸。 她一狠心学着李茹茹的样子,一脚踹向陈大缸的裆部。 “哎呦……你个臭丫头,敢打老子。”陈大缸捂着裤子大叫着又要去抓她。 李佩佩飞快的跑到掌柜跟前,拿出100两银子大声道:“掌柜的,我要买几个男人,高大健壮的男人。” 牙行掌柜看见银子,立马眉开眼笑道:“哎呦这位姑娘,那你可找对地方了。” 说着拿起那银子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更真挚了几分。 这可给王水霞和陈大缸气坏了,他们没想到佩娣这丫头居然有100两银子。 有100两银子不留着好好花,买什么男人,简直脑子有泡。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她一个小姑娘买什么男人? 难道…… “佩娣啊,你难不成是要给你娘买个男人回去?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娘的男人就是你后爹。” 王水霞和陈大缸的猜测被自己的儿子说了出来,陈金榜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见儿子笑了,两人也难得咧开了嘴。 昨日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儿子,好在儿子在天亮的时候又自己回来了。 他们知道儿子在为下个月的束修发愁,今天就趁着老二去扛大包,老二媳妇身子难受的工夫,偷偷将陈怀娣给带出来了。 反正爹娘上次能同意卖佩娣,这次肯定也会同意卖怀娣。 她们都是陈家不值钱的丫头片子,王水霞和陈大缸理所当然的认为,把她们卖掉给自己儿子换钱念书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在牙行碰到佩佩,第一反应就是趁李茹茹不在将她卖掉。 两人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到嘴的羔羊,又上前去拉扯李佩佩。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牙行掌柜推开两人,“你们别吓着我的贵客。” 陈大缸赶忙道:“掌柜的,她是我侄女,我们是一家人。” “对对对,我们不买什么男人,你把钱还给我们。”王水霞帮腔着顺手去抢掌柜手里的银子。 掌柜再次推开她,对李佩佩道:“你认识他们吗?” 李佩佩坚定的摇头,“我与他们毫无瓜葛,我姓李,怎可能是他们那所谓的侄女。 瞧瞧这两个不知从哪个臭水沟里冒出来的东西,活脱脱就是毫无教养、到处乱吠的野狗。 真该拿根大棒把它们赶回那阴暗的角落,省得在这儿污染空气、祸害旁人。” 陈金榜吼道:“陈佩娣,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能搞不清楚? 你这样,简直是对陈家列祖列宗的大不敬,是家族的耻辱!” 李佩佩翻了个白眼,“陈家列祖列宗,关我李家什么事。你在这儿瞎咧咧个啥? 莫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妄图让我给你陈家的祖宗买个男人伺候?” “你……你这厚颜无耻的败类,简直令人作呕!你这种不肖子孙,以后别想让陈家祖宗庇佑你。” 陈金榜被气到了,一个人怎么能连自己的祖宗都不在乎,这还叫人吗? 李佩佩还真不在乎陈家的列祖列宗,她从小就不被允许进祠堂和祖坟。 赵氏说丫头片子没资格给祖宗上香跪拜,说她是外人,死后也入不了陈家祖坟。 “哼,你还指望陈家祖宗庇佑你?可拉倒吧!瞧瞧你那熊样,陈家祖宗要是真有灵,怎么没保佑你考上童生? 怕不是你平日里作恶多端,连祖宗都嫌弃你。” 李佩佩嘲讽道,那什么祖宗的庇佑,她才不稀罕。 早在她们娘几个在陈家被欺负的时候,她就偷偷跑进陈家祠堂求过祖宗了。 她只祈求爹不要再打娘,祈求她们姐妹三个能吃饱饭。 就这点事,陈家列祖列宗都不管,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从那时候李佩佩就知道,什么鬼神什么祖宗,不过是骗人的玩意罢了。 现在她更相信李如如话,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娘是靠自己带着她们离开陈家,也是靠自己做起小生意,过上天天能吃上肉的好日子。 娘从来不靠天,不靠祖宗神灵,她也一样。 陈金榜的软肋就是读书多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这是他的逆鳞,谁也不能碰。 他快气死了,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李佩佩一个闪身躲到了牙行掌柜身后,又故意大声道:“你们这牙行好混乱啊,我买个东西都不安生,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咋做生意的。” 牙行掌柜一听自己的大客户生气了,这还了得。 当即上前抓住了陈金榜的手,“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竟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你是不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