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烫伤了!”姜柠一眼就注意到他被烫红的手,想也没想的就抓住沈墨被烫红的那只手。 沈墨见她没有被烫到,这才瞥了眼自己的手,不在意的说:“哦,我没事,只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面煮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太会弄,你先将就着吃点。” 姜柠哪来还管吃东西,她面色严肃蹙眉道:“烫伤不是小伤。” “你过来。” 姜柠抓着沈墨的手,一个大男人,被她轻轻一扯就动。 来到水管旁,打开水龙头,然后把沈墨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水。 被烫伤的地上很快就没那么火烧火燎了。 五分钟后,姜柠才关掉水龙头。 可惜没有药膏,要是有治烫伤的药膏就不用这样冲水了。 姜柠抬眸问他,“还好吗,还疼不疼?” 沈墨看她秀气的眉间紧蹙着,一双漂亮的剪眸满是担忧,冲完水之后,还抓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的瞧他被烫伤的地方。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自带的清幽香味。 姜柠是丹凤眼,微微勾挑着,媚而不自知。 此刻,那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从见面到现在,姜柠从没有主动靠近过他,就被抓了一下手,沈墨觉得不止被烫到的地方一片火热,全身都热气翻涌。 头皮泛上一股麻意,开口便结巴了一下,“不,不疼了。” 姜柠呼出一口气,“不疼了就好。” 烫伤程度可大可小,沈墨这一小块烫伤应该只是一度烫伤,只要处理得当不会有什么影响,连疤都不会留。 但沈墨被烫伤,跟她有关,那她就有责任了。 姜柠说:“吃饭吧。” 沈墨重新端起灶台上两碗面,但时间有点久,面条已经坨了。 沈墨想也没想就说,“我去找李嫂子再借点面条重新给你下。” 姜柠一把拉住他,“诶,不用,又不是不能吃。” 沈墨,“可这已经坨了,汤水都没了。” 姜柠瞥了一眼那碗面,“汤水没了照样能吃,我哪有那么娇气。” 沈墨却郑重其事的说:“女孩子可以娇气。” 妹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脾气被惯得骄纵任性,吃什么,用什么都要最好的,但凡哪里不舒服了就要闹脾气。 沈墨被她闹得烦过,后来妹妹随着父母下放下乡,没了妹妹跟他打闹才知道,自家女孩子娇气一点又怎么了,反正他能宠着。 媳妇儿就更得好好宠着了。 姜柠撇了撇嘴。 还女孩子可以娇气。 这得是谈了多少个女朋友得出来的结论。 姜柠一把拿过沈墨手里的一碗面,转身就往堂屋走。 沈墨跟在她的身后。 堂屋有桌凳,两人坐在桌边吃面条。 姜柠吃饭时全程冷着脸。 沈墨吃着吃着也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太难吃了?明天我从食堂给你带饭回来吧。” 姜柠反应过来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对沈墨有情绪了,而且还是因为猜测沈墨和别的女人相识。 难道她还有占有欲这种东西? 姜柠嗦了最后一口面条,仿佛若无其事的问:“沈墨,你怎么对女孩子用的护肤品这么清楚?” “我有个妹妹。”沈墨老实说,“家里没下放前,妹妹经常用那些东西,说女孩子的皮肤想要变好就需要用那些,后来被下放了,我就经常给她买这些东西寄到乡下去。” 姜柠诧异,“你还有妹妹?” 见她诧异,沈墨才想起还没跟姜柠介绍过家里的情况,“是有个妹妹,我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五年前家里被人举报,除了我,其他人都被下放到晋江市青县的大河村去了。” 姜柠面色一怔,对沈墨问:“他们现在还好吗?” 她知道下放的意思,几乎跟古代时的流放差不多。 姜柠完全没想到沈墨的家人竟然还被下放过,这个时代,被下放的都是知识分子,那说明,沈墨的家庭不差。 听到姜柠关心自己的家人,沈墨感觉心里顿时被什么填满。 现在最风口浪尖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他的家人迟早会官复原职。 沈墨只要有时间就会跟家里通信,知晓一些情况,点头说,“我跟他们通过信,不用担心,他们没事,最多再有一年,他们应该就能回来了。” 姜柠忍不住问:“你怎么没想过跟我通信?” “我给你写过。”沈墨说:“但你从没回过信。” 姜柠一愣。 沈墨给她写过信? 所以她又误会沈墨了!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沈墨寄的钱都没到她手上,信怎么可能到得了她的手上。 害了原主一生的,只有她那个重生人设的姐姐,姜婷。 看小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姜婷这个女主不像是什么大女主,为了自己辉煌的未来,害了亲妹妹的一生。 可惜她来了首都,姜婷的路也走上了正轨,否则她非要姜婷把吃下的钱,给她吐出来! 至于沈墨为什么不接她到夫家,是因为没办法接她去,家里人都被下放了怎么可能接她过去吃苦。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误会了沈墨。 她用上帝视角的固有思维来看待一个人,一开始只觉得对方一个纸片人行事作风不讨喜,她就本能的不喜欢,想要离婚远离。 现在她没有了上帝视角,而自己已身在局中才深知对方品性。 姜柠难得对一个人有愧疚的情绪,“这些我都不知道。”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沈墨见她脸上满是愧疚之色,毫不作假,“是我这三年一直没去找你。” 他知道自己有个媳妇儿,可那时候也没办法接媳妇儿随军,媳妇儿去父母那边吃苦,还不如就暂时留在娘家,等家里这边平反了再接她过来。 姜柠这单方面的误会解开了,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起身道:“我去洗碗。” “我去。”沈墨先一步拿走了她的碗,“天色已经晚了,你去洗漱休息吧。” 不等姜柠再说什么,他已经拿着碗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