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见人品,都说喝酒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那齐宿的本性就是—— 就在餐桌上,别人热热闹闹的聊天,平时最爱聊的小宿撑着面颊,一言不发地望着正小口小口吃饭的薛知恩。 那视线像粘稠的蜘蛛丝,缠绕她,又痒存在感又强。 薛知恩掀起眼帘,淡淡扫他一眼。 跌进他迷离的眼眸,倏地,男人弯起满含爱意的瞳仁,像天际的月牙掉进水湾湾,湿而明亮。 他张开饱满的嘴唇,无声地对她说—— “我、爱、你。” “……” 齐宿是会蛊惑人心的怪物,这点毋庸置疑,不然为什么她的心脏会突然以从不会有的频率跳动? 他真的醉了吗? 不知道。 薛知恩倒是感觉自己有点醉了,醉在那个微笑里、那三个字里。 恶心适应后,变成难以抵挡的动容,这对从未对人心动过的薛知恩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她故意去欺负他,想看他生气,看他对自己不耐烦。 她拽着醉醺醺的男人,让他背她上楼。 “快点,我累了,你背我上去。” 她张着双臂,故意露出很坏很骄纵跋扈的表情,就像那些不拿正眼看人的名门千金。 齐宿却觉得她可爱坏了,特别想咬她一口。 酒壮怂狗胆。 他一只手拉开自己衣领,露出那些暧昧的痕迹,晕满酒意红晕的俊脸傻笑。 “知恩也让我咬一下,我就背你上去好不好?” 真是醉了。 无法无天了。 薛知恩才不会给他咬,转头就上楼:“不背算了。” 只是,刚踩上台阶,脚下一空,她被拦腰抱了回来,同一时间后颈被柔软覆上,齿尖咬入皮肤。 “疼……”薛知恩扣紧他锢在腰上的手,“松开我,好疼!” 齐宿清醒了,慌慌忙忙松开,看见她转过的小脸气愤的模样,素来冷淡的眼睛氤出一层淡淡的水雾,咬着好亲的嘴唇,眼泪要落不落的,控诉他。 “我让你咬了吗?你就咬?!” “你凭什么咬我啊!疼死了!” 她不讲理,把人家咬得没一块好肉了,自己被咬了下还没破皮,就委屈得不行。 薛知恩挣扎:“放我下来,你给我滚!我要回家!!” 看着她眼角那滴令人垂涎的泪珠,齐宿的喉头微滚,他又无法清醒了。 他俯下身说:“乖,我抱你回家。” 最后怎么回家的齐宿也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他抱着她,在走廊里就要把她吞吃入腹。 昏黄的灯光和她逐渐迷蒙的双眼、两人的布料的摩擦声,以及湿咸的泪是这段记忆仅剩的印象。 翌日一清早,齐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 不是昨天那身衣服。 昨晚…… “什么都没做。” 难得比他先醒的薛知恩站在门口,说。 齐宿被吓得一激灵,又把被子盖了回去,看到她脖颈鲜明的咬痕,整张脸红透了。 “真、真的吗?” 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她是不是不想负责? 事实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刚进门衣服都脱到一半,喝完酒,拥有婴儿般睡眠的齐宿倒头就睡了。 薛知恩喘着粗气,看着抱着自己心满意足呼呼大睡的男人,捂住发热的脸颊。 心口滚烫。 “喝醉了,还要我照顾你个死变态,你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薛知恩想起昨晚拖死狗一样的自己,忍不住挤兑他。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齐宿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 更多的应该是庆幸? 庆幸没做错事。 他去冲了个凉起来,拉过薛知恩给她脖子上药,瞧见她白嫩的后颈,鲜明的齿印,鼻子顿时酸了酸。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昨晚不该冲你发酒疯的。” 发酒疯? 薛知恩瞟向他没穿高领内衬,大剌剌敞着,好了又添的恐怖痕迹,心想——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撒娇呢。 膏药涂在后颈,微凉,不可避免地身子轻轻一颤,指腹下是凹凸不平的齿痕,是他留在她身上的……齿痕。 齐宿的眼睛发热,咽了咽干涩的舌:“知恩……” 小情侣一天在家能干什么? 吃饭,睡觉,逗猫,亲亲抱抱,吃饭,睡觉,逗猫,亲亲抱抱,亲亲抱抱,亲亲抱抱,亲亲抱抱…… 粘得薛知恩厌烦,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她脱离开男人热乎乎的胸膛。 “够了!我要出门透透气!” “去散步吗?”齐宿耳朵竖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尾巴直摇。 “我要自己出门!” 偶尔,她也想要有自己的时间仔细思考一些事情! 一听到,她要自己出去,齐宿的耳朵垂了,眼睛里的光灭了,尾巴也耷拉下来,整个人都碎了。 但他说过薛知恩应该独立,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跟他在一起…… 呜呜呜。 齐宿强颜欢笑:“好啊,你想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