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价之宝啊。 薛知恩有些想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 不知道是笑他蠢,笑他无可救药,还是笑他别的什么。 反正她笑得很开心,很畅快。 她擦掉眼角笑氤的湿润,说:“齐宿,你真是好糊弄。” 齐宿:“因为是你啊。” 因为是你,即便是糊弄,我也珍如蜜糖。 舍不得吃,舍不得舔,闻闻味都怕脏了。 …… 观赏鱼缸和一些大点的植物,例如齐宿买得能顶到天花板的龟背竹,需要送货上门,因为是老小区六楼,没电梯,得加钱。 他身强力壮的,以前不觉得六楼有什么,适合看日出日落,上下楼还能顺带锻炼锻炼身体。 自从知道对面住的是薛知恩,以及她的腿…… 齐宿就忍不住思考起房子的问题。 但想归想,他没法跟薛知恩提,毕竟602是她的‘家’。 即便曾经空空如也,那也是她认定的家。 所以在她问他,弄那么多东西上来,搬家不会很麻烦吗? 他愣了好久。 “……搬家?搬去哪里?” “你总不会一直住在这里吧?” 薛知恩摇晃着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撸着软软的猫猫,状若无意地说。 “你不是挺有钱吗?” 齐宿不太懂她的意思。 “你在这里的话我绝对不会搬走。” 薛知恩抬眼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齐宿莫名有点窝火,他不重但强势地按住薛知恩的肩膀,目光灼灼要烫人似的。 “还能为什么?看不见你,我抓心挠肝,感觉随时会死掉!” 薛知恩仰头,被他眼睛炙了一下:“……你还真敢说。” 齐宿拼了:“我怕现在不说,以后会后悔。” 薛知恩:“说了会有什么变化吗?” “最起码,”齐宿离她近,吐息碾在她的面,“你的心因为我跳得快了些。” 薛知恩不说话了。 在有些地方,她很擅长沉默,齐宿不想逼她,也不该逼她。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粘人,而是放开她的肩头,直起身说。 “我先把鱼缸布景摆上吧,过滤器早点开两天,鱼暂时放在氧气袋里应该没事,我特意让老板用了大点的袋子。” 既然说要养鱼,齐宿提前仔细做好了功课。 他是个对任何事都认真负责,尽全力做到最好的人。 不然,他不会有这么人见人爱的好口碑。 薛知恩看着男人在鱼缸前忙碌的身影,把怀里的猫咪抱起来,像盖毯子一样放到脸上,柔软,温暖,窒息。 发热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他那双晦暗痴情的眼睛在旋转。 好烦。 也不知道在烦什么。 就是烦。 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齐宿弄完鱼缸,检查过滤系统。 薛知恩抬起脑袋,囫囵摸了一把家属猫被她蹭乱的毛,顶着被猫咪爱怜舔翘的头发,盯向鱼缸前个高腿长的男人。 很少有这种他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时候。 要知道,猫咪这种生物,你越不理,越往你跟前凑。 按照以前,薛知恩是绝对不会理睬这变态男。 现在不一样了,她主动找他来当自己堕落的男朋友。 虽然根本没有堕落,生活还更积极健康了吧,但他依旧是她‘一无是处’的男朋友! 薛知恩挨上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脖颈,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 “喂。” 齐宿正在忙,大手朝后顺势拖住她,让她少使些力气:“怎么了?” 薛知恩贴着他侧颈:“吱吱饿了。” 齐宿一顿:“你饿了?” 薛知恩:“……” 薛知恩想一口咬死这条傻狗:“你的猫!你的猫饿了!” 那不还是你饿了。 齐宿没敢说出口,怕真被她咬一口没法在睡前把鱼缸弄出来了。 “那我一会儿去给它开个罐头,你先乖乖去沙发坐着。”齐宿轻拍她的背催促,“我现在正忙呢。” 薛知恩不下去,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凭什么你让我去坐我就去坐?你跟我谁是狗啊?” 齐宿:“……” 自动喂食机24小时都有粮,家属猫又不是傻猫,饿了会自己去吃饭,哪里需要他喂。 恍惚间,齐宿醒悟,她或许不是在提醒他猫饿了。 他家知恩是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齐宿立即反思。 想了半天也没发觉自己哪里有问题,最后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 他小心翼翼地转头粘她:“要亲亲吗?” 这男人最近被她惯的没边了,都可以大咧咧说出这种话了。 薛知恩觉得不能让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变态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她撇脸:“谁要跟你亲啊,不要脸。” 好吧。 猜错了。 齐宿有些失望地回过头,只是他刚拿起水质检查仪,脖子就被啃了一口。 他轻“嘶”一声,感觉脖肉要被咬破了,颈动脉被压制,阻断血液,命门被掌控。 一般人应该本能地害怕了,齐宿却只无奈地说:“想要亲你就直说嘛。” 怎么还送‘礼物’啊? “谁要亲了?!” 薛知恩不承认,但行动上骗不了人,一会儿说谁要亲你这臭狗,一会儿咬咬他。 但齐宿像是跟她杠上了,继续调试过滤,查看还有哪里有疏漏。 看他还真有心力继续办正事,薛知恩有些不满了,蛮横的指尖直接把他的脸强硬地掰了过来。 “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骗子。” 已经十分钟没看我了。 你的猫猫表示很生气。 齐宿疑似看到这样的文字,还没来得及缓神,他就被捏着下巴按在还没开加热的鱼缸壁上,背后是冰冷冷的鱼缸,面前是火热热。 冰火两重天。 齐宿怎么也没想到,他选中这个鱼缸,会派上墙一样的用途。 “薛知恩……你说不想跟我亲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呢?” 齐宿好不容易得到换气的机会。 薛知恩是混账、是无赖,没心肝一样说:“那你就推开我啊。” 齐宿怎么舍得推开她,落在她肩上的手分明是抓紧的。 薛知恩戳着他腰窝,嘲笑他:“假清高。” 衣摆被撩起,半截腰背接触鱼缸,更冰了,齐宿颤着抵住她肩头,语调却是痴痴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