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被抱到餐桌前,饭菜盛好摆在面前,筷子勺子都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菜品每天换着花样,还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他简直做得尽善尽美。 让知恩先吃后,齐宿去弄卧室的地毯,铺地毯是个力气活,一般都会找专门的工人来。 但领地感极强的猫很讨厌别人跨入她的家,看她炸毛的激烈反应就知道了。 齐宿也不想。 所以他凡事亲力亲为。 不会铺? 没关系。 刷视频学不就好了啊。 他不怕累和麻烦。 他怕她着凉。 薛知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持着筷子的手捏紧。 贱骨头。 被侮辱到那种地步,还眼巴巴为她做这做那。 活生生一个贱骨头。 卧室不算特别大,干活麻利的齐宿很快就弄完了。 他一身的汗,虽然不算臭,但还是怕熏到薛知恩,很懂礼貌地先去冲了个澡,弄得板板正正才出现在餐桌。 不过眼中无男色的薛太子一眼都没看他,齐宿有些失望。 是不是他穿着背心露得还不够多? 他拉开一点领口,瞅着里面白瓷样匀称的健硕胸肌、腹肌…… “怎么?”薛知恩冷淡的戏谑嗓音传来,“怕我吃不饱,你还想喂给我别的?” 齐宿:“……” ‘唰’的一下,齐宿脸全红了,脑袋往外袅袅冒烟,忙说:“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薛知恩冷哼一声,搁下汤碗,沉着语气说:“我让你把这些东西撤掉你也不会听我的吧。” 她看透他了。 齐宿捏着指节说:“你需要这些。” 不只是怕她着凉,他铺的厚,以后不小心摔倒也有东西垫着,就不会摔疼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薛知恩抿紧双唇,心底冷笑。 还说是她的狗嘞,她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狗’! 半晌,她抱住手臂,努力撑起理智说:“地毯维护很麻烦,我没有请佣人。” “有我啊。” 齐宿顺手满上她的汤碗,笑容甜蜜:“我就是您最忠诚的仆人,请尽情吩咐我吧!” 薛知恩沉默了。 “你还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知恩的家啊~” “那你凭什么乱动?” “凭我不要脸啊。”齐宿笑嘻嘻说。 “……” 薛知恩额头暴起几根筋脉。 好气。 好想弄死他。 估计跟空调一直呼呼吹着有关,地毯踩上去格外温暖。 薛知恩不适地逃上沙发,抱着自己生闷气。 她这辈子都没这几天生的气多。 没一会儿,开开心心洗完薛知恩用过的碗的齐宿跟狗皮膏一样扭扭捏捏蹭上来, “知恩跟你商量个事可以吗?” 薛知恩原是不想理他的,但是那双狗狗眼能把人盯出洞来。 她厌烦说:“什么事?” 下一秒,齐宿从身后摸出洗好的新胸衣,无辜的眼眸映着她,小心地询问:“你试试尺码合不合适好不好?” “……” “还有,”齐宿尾音未落,从旁边掏出一堆名牌衣服,“可以的话,这些也试一试。” “你……”薛知恩的瞳孔放大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霸占我的家,侵占我的生活还不够,还要安排我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衣服?!” 齐宿还没开口呢,就听她惊恐道:“你是想要包养我吗?!” 拿她的钱包养她? 怎么会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 齐宿:“?” 齐宿才是被吓到了。 包养薛知恩? 那个身价数不清零的薛知恩? 他何德何能啊? “知恩,你怎么会那么想?我只是帮你买了几件衣服而已,都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托人买这些衣服花了大几十万,但那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家知恩怎么能总穿几万块的便宜衣服? 她值得最好的。 他这些其实也只是便宜货罢了,齐宿忍不住自卑。 即便薛知恩一直穿私人定制,但经常被千金们簇拥的她不可能不认识这些品牌。 全都只有一个特点。 ——死贵。 她蹙起眉心:“把这些都退了。” “你不喜欢吗?”齐宿低声念叨,“你经常穿的那家不接旁人的单,我正在找人沟通,你先凑合……” 薛知恩觉得他简直有病:“我让你退了,你听不懂吗?” 她戳着齐宿的胸膛,怒声道:“我不过给你百万,没到可以挥霍无度的地步,你一个普通人消费不起这些破东西,长点脑子行吗?” 她指尖越发用力:“就算是花,你也应该给自己买,你觉得我缺你这点吗?蠢货!” 致富机会送上门都把握不住的超级无敌大蠢货! “……” 齐宿被骂得一愣一愣地。 被戳得生疼的心口,渐渐开始发热。 薛知恩感觉指下滚烫,好像有‘砰砰砰’的心跳在剧烈沸腾。 齐宿眼尾是红的,心是热的,他长‘啊’一声,语调里尽是愉快:“你好为我着想啊,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