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闻言冷哼道，“你没看见她刚才那个心虚的样子？那晚她进了顾家定然没干什么好事。” “我本想着她应该不会用那种下贱法子去说服顾宴修，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也是个贱胚子。” “我说怎么她刚回来两日衙门就把人放回来后面也没见他要对付我们季家，看来多半是她的功劳。” “她要是知道什么是羞耻出来后自我了断我倒还高看她一眼，可你看她现在每天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在我眼前晃悠，我这心里实在膈应得慌，偏偏还不能说什么。” 宋嬷嬷闻言试探道，“可少夫人终究是为了季家才这么做，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季老夫人眼珠一转脸色忽然一变，看向宋嬷嬷说道，“她回来那晚我病得晕过去了，也没多的心思注意到她，你倒是清醒着，可看见厨房熬了什么避子汤？” 宋嬷嬷闻言思忖道，“那晚小红守在厨房给您熬了一晚的药，一会儿我问问她去。” 季老夫人闻言一脸焦躁道，“可别怀个孽种回来，我还是不放心，你让府医多留心，每隔几日给她号个脉，就说是平安脉，若有什么不对让他别声张，先来回禀了我。” “是。”宋嬷嬷连忙应道。 她随即有些担心地看着季老夫人说道，“您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昨晚更是因为三小姐的事一宿没睡，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子恐怕遭不住，不如让府医给您开些安眠的方子？” 季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 随即叹了口气道，“芳菲那丫头活着不让人省心也就罢了，死了也不让人省心，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宋嬷嬷闻言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本以为闹鬼的事随着小芳的失踪便不了了之了。 谁知道当天夜里，又一声惊叫在侯府引起了不少骚动。 这次却是负责夜里巡逻的小厮。 他在路过芳菲院时跟小芳一样说是看见了季芳菲的鬼魂。 被吓得连滚带爬到处跑。 直到看见张翠芝提着灯笼找到他他才恢复了几分理智。 看着被吓得浑身发抖满嘴胡言乱语的小厮，那些本以为是小芳眼花的人都不禁觉得莫不是真的是三小姐的魂回来了。 一个人撞鬼还能说是有人装神弄鬼，可两个人总不能是装神弄鬼了。 这次就连张翠芝都有些不确定了。 但她想到这侯府内宅的事现在由她管，她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强行镇定地看了一眼那名小厮，有些底气不足道，“什么鬼，我看你才是鬼，就算有怎么我没看见？” 随即冷哼道，“我看你也是困花了眼吧，来人，把他带下去休息。”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看张翠芝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早做。 见他们把人带下去后，张翠芝朝芳菲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道，“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宁，再闹我让人烧了你的院子。” 她说完便甩袖子气哄哄地走了。 另一边忽然被吵醒的姜采苓正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虽然很困但就是不敢闭眼。 不知为何她总觉屋里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她怕她睡着了就有什么东西会扑过去要她的命。 终于看见莲心打开门走了进来，她连忙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又闹起来了？” 莲心闻言欲言又止。 姜采苓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道，“又闹鬼了？” 莲心只好点头道，“这次是一个巡夜的小厮，他说他也看见......。”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姜采苓身子一抖，只好连忙闭了嘴。 “不可能，不可能有鬼，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姜采苓强撑着摇头道，似在说服自己。 莲心闻言有些犹豫道，“可是一个人看见也就罢了，现在是两个人，还是个小厮，都说男子阳气重，一般不会招惹到这些东西，这次会不会知道是......。” 姜采苓闻言冷哼道，“除非我亲眼看见，否则我才不相信有什么鬼。” 她忽然眼珠一转，对莲心说道，“你现在去找季怀川，就说我被吓到了，胎气有些不稳。” 莲心闻言应声道，“是。”随即便匆匆忙忙下去了。 果然姜采苓没等多久就看见季怀川神色焦急地赶来。 她立即抚了抚胸口装作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季怀川语气紧张道，“听莲心说你受了惊吓，现在怎么样了？” 姜采苓二话不说便扑进季怀川怀里心有余悸，“我好害怕，她们说有鬼。” 季怀川闻言身形一僵，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有鬼，都是他们胡说的，别怕。” 姜采苓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即仰头看着季怀川试探道，“那你可不可以陪我，不然我一闭眼就感觉到处都是三小姐的鬼魂。” “我担心我们的孩子也会受惊吓。” 季怀川闻言沉默片刻后声音低哑道，“好，今晚我在这儿陪着你。” “还是你最好了。”姜采苓当即将他紧紧抱住，随即对莲心使了个眼色。 莲心立即会意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接着房间一黑，姜采苓抱着季怀川缓缓入睡。 不多时两道呼吸声在房间中此起彼伏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季怀川忽然睁眼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 这一举动顿时将熟睡的姜采苓吵醒了。 她睡意朦胧地看向黑暗中的季怀川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季怀川起身点燃蜡仍旧沉默不语，只是他额头上还有几颗汗珠。 姜采苓这时也清醒了许多。 也看出季怀川的不对劲，再次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做噩梦了？不如跟我说说？” 季怀川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我梦见芳菲了。” 姜采苓闻言一愣随即云淡风轻道，“这有什么？梦见就梦见了呗，许是你太想她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季怀川却摇头道，“你不懂。” 姜采苓闻言顿时急道，“我怎么不懂了？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吗？” 季怀川沉默了许久幽幽吐出了几个字，“是我毒死了芳菲。” “什么？”姜采苓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一脸迷茫地看着季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