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的身子不好,得了个风寒都好的奇慢,每日病怏怏的,好几次咳到险些碧茶毒发。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住的,总归是不希望东方不败担心,快要毒发时他就已经在自己心口的穴位处重重点了几下,将毒逼退下去,强撑着笑容对心上人说一句“我没事”。 但他还是藏不了太久,下着暴雨的夜晚,东方不败本揽着他休息,却发现怀中人开始发抖,身上也是冒着冷汗, “小鱼,醒醒。” “冷…给我一壶热酒…”李莲花已经神志不清,他紧紧抱着唯一的热源不肯撒手,东方不败将被子裹在他身上,将内力不断送入他体内。 他托起李莲花走下床,取了一壶酒用内力变热喂给他喝,许是起了麻痹痛感的作用,他颤抖的幅度已经小了很多,他又抱着人去药柜,思虑再三后将自己炼制的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葵花宝典的毒丹辅以葵花宝典的内力,倒真的有些用处,李莲花吐出一口毒血之后脸色也好了许多。 可以毒攻毒的法子还是太过冒险,东方不败心里难免后怕,怀中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嘴角还带着血迹, “阿败,抱歉,让你担心了。” 东方不败只默默抱着他进了泉浴,洗去他的血渍和身上出的冷汗,两人肌肤相贴,一冷一热,李莲花又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感受着他的心跳,“为何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方不败将人抱紧了一些,复而开口,“是不是当时我没有去炼丹,你就不会中云彼丘的暗算,我们也不会生离三年?” 他们紧紧拥抱,李莲花感受到后背有滚烫的水珠,不似泉水的温度,便知道东方不败是自责到哭泣。 “不,若你没有炼丹,云彼丘将我们一同暗算那就得不偿失,我现在们恐怕已经一起在地下相聚,哪里还能像这样好好的抱着?我很知足。” 李莲花拍拍他后背,东方不败用手背擦了泪水,又拿了棉巾替他擦身子,很是认真仔细,没有带半分旁的心思,显然把他当成了手心里的宝贝。 他又怕像上次一样把他冻到,擦干之后替他穿好里衣又匆匆把他抱回寝殿,让人煮了不少姜茶,又拿了雪莲人参所制的丹药喂给他。 “阿败,你不必这么紧张,我没事的。”李莲花被裹在被子里,看着人忙来忙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这三年你都这样过来,你觉得并无大碍。可你刚刚那个模样…若真的毒发严重,怕是死在路上都无人敛尸,你让我怎么办?” 东方不败不敢去想那个画面,他现在还想赶快去忘川花所在的地方,拼尽所有希望都要给他解毒。 “事不宜迟,我明日带你去云隐山,有你师父师娘看着你必然不会出错。”东方不败神色严肃,知道解毒已经迫在眉睫,他不知道李莲花的身子能够撑碧茶多久,但他若是一直这样,自己恐怕也要被他吓死了。 李莲花轻轻握着他的一只手,乖乖躺在那里,拇指不断抚着他的手背,眉眼温柔,“不用那么着急的,无了和尚说我有十年的光阴,应该不会有错。” “十年?” “所以,如果我不出现,你要这样躲我十年,不知道哪日死了,我连你的尸骨都寻不到?” 东方不败越发生气,将手抽出来站起身,“李相夷,你好得很!你好得很啊!” 他说不出伤他的话,但他也无法忍受李莲花这样作贱自己,东方不败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抬脚离开了寝殿。 李莲花急着起身拉他,却咳嗽几声又跌倒在地,那人听到了又脸色冷峻赶回来,将他抱起,刚要把他放在床上,却被人揽着脖子不撒手。 “阿败,我冷,你不要走。”小狐狸贴在他肩头闷闷出声,他也知道自己没理,便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 老狐狸却不吃这一套了,将他的手拿下来,把他扔进柔软的床榻,两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不顾他似哭非哭的表情,狠下心来走去外殿。 冷着脸拿了热乎的姜汤。 李莲花也乖觉不少,姜汤里本就放了红糖,虽说有些辛辣但甜丝丝的,他乖乖地一口口喝完东方不败喂过来的汤,喝完了觉得身子暖乎乎,又躺下将被子半掩住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眼巴巴看着收拾碗的东方不败。 可惜心上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自己,端着东西就去了前殿,挥手熄灭了大部分灯盏,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来照明偌大的寝殿。 李莲花孤零零躺在床上,缩成一团默默流眼泪,前殿的东方不败也不好受,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床上,慢慢挪回去,躺在了床榻外侧。 小狐狸终于心情好了些,听着他的脚步声都很雀跃。所以东方不败才躺下,裹着厚厚被子的小狐狸就寻了过来,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不放,即使东方不败没有动作,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抱住他,他仍然很安心。 他就知道他的阿败最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