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李莲花站在他身侧,将他扶在门框的手拉在自己手中。 “不用…我…” “我说我陪你去。”李莲花强硬地拉过他,伴着月色将他带到莲花楼外侧搭好的恭房,将他安全送进去又在门口守着。 东方不败什么存货都没有,干站了一会儿就出来,还没走两步,李莲花微凉的手又拉住他。 “李神医,我想自己到外面坐一会儿,你先去休息就好。”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但李莲花故意装听不懂,“我不困,你看不见摔了怎么办?我陪你坐。” “好。”东方不败将手抽回来,自顾自用内力探路寻了个石墩坐下,双臂交叠在腿上,又将头枕在上面。 李莲花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失落感迅速涌上来,即使隐藏身份,他也接受不了东方不败拒绝自己。 从里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李莲花在他旁边坐下,旁边的人没有跟自己搭话的意思,他也一直这样静静地陪他。 直到他发现东方不败呼吸平稳,已经睡熟了。 他轻轻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知道自己该离去,却挪不动步子,终究还是任性了一次,躺在外侧将人抱进怀中。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怀中人比三年前瘦削不少,还是熟悉的清荷香。 这三年,难熬的不止一个李莲花。 他将房中的安神香点燃,浓郁到青烟都快飘到他们眼前,李莲花才敢低下头去吻思念了三年的爱人。 泪水越来越多,差点要将软枕浸湿,他才慌乱跑上二楼,咳嗽声几乎要将莲花楼震碎。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又复清明,用指尖触碰下刚刚李莲花吻过的地方,握紧拳头听着他的咳嗽声,眼中的狠戾已经无法掩藏。 树叶微动,似乎是风声。 第二日一早李莲花便起身去熬药,一直往浴桶里倒已经煮好的药汁,一时间莲花楼上下都是发苦的草药味,东方不败在药味中醒来,止不住蹙眉。 “李神医,你这药真的管用吗?我眼睛还没好,鼻子可能要被熏坏了。” 某人忙活得正开心,根本不容许旁人质疑自己,“明柏这就不懂了,药味儿越大药力越足,这药浴不但是精华渗进体内,药气还能融进眼睛,对治疗事半功倍。” “早饭在桌子上,你先吃完再进行药浴。”李莲花继续烧水,东方不败的衣服还松松垮垮架在身上,他眼珠子转了转,走过去将衣柜深处的一件衣服掏出来。 将他里衣系好,又给他套上中衣和外袍,李莲花抿嘴一笑,眼睛里都是狡黠的光。 东方不败感受到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但他看不见,穿什么都一样,也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散发的愉悦哼声。 明魉匆匆跑来莲花楼,还喘着气,看到东方不败的时候明显呆了一下。 肩上驮着的小羽儿朝主人奔去,被李莲花拿捏住鸟命,又将它抛回给明魉。 明魉疑惑,她记得自己没给教主买过粉色的长袍啊?但…教主当真是雌雄莫辨的美丽,李神医品味不错,那她姑且瞒下来。 “小八,风风火火跑过来到底是为何事?”东方不败被拉到桌子前,拿起一个素包,又被李莲花喂了一口粥。 明魉不服,凭什么李莲花能喂教主,她就不能? “您先吃吧,这事儿实在倒人胃口。” 明魉想起这事儿就直犯恶心,还是教主赏心悦目。 只简单用了几口,东方不败就偏头不愿再吃,李莲花也将碗勺收起来,明魉这才开口。 “公子,昨儿晚上百川院的云彼丘死了。” 李莲花背影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去听明魉讲话,“死也就死了,偏偏死状极其惨烈,他住在自己的百川院却遭了野兽袭击,手脚胳膊腿儿全被生生撕下来,耳朵鼻子也被扯掉,连一对儿招子都被碾得稀碎。” “他舌头也没了,听说旁人去的时候他嘴也被撕得稀烂,偏偏还有一口气儿在,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一地,血肉模糊的,怎么就一夜没死,生生挺到旁人过来?” 明魉根据百川院的线人描述都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面前的教主却没什么大表情,还喝了一口茶,“百川院那边怎么说?” “听说纪汉佛和白江鹑悲痛欲绝,重新拼好他的尸体要将他下葬,肖紫衿和乔婉娩也已经赶过去,应该是秘密进行,毕竟这死法儿也太过丢人。” “嗯,不必管他们。”东方不败仔细听着李莲花的动静,李莲花只是闷头洗碗,有些走神但并无丝毫难过之意。 李莲花在思考云彼丘究竟是何人所杀,百川院怎么可能会有猛兽出没,他有些疑心正在桌前饮茶的东方不败,但昨晚他没有听到他离去的声音,而且安神香很足,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东方不败也睡得正香。 真是怪了。 但看明魉的反应也不是明教之人做的。 莫非云彼丘又给谁下碧茶了? 他无所谓摇摇头,把碗筷摆好之后去给浴桶添水,对着明魉下逐客令,“小八姑娘,明柏要进行药浴,姑娘在这儿怕是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