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砰的闭合,古恩欲哭无泪,入目便见房间尽头的阳台前立着一道魁梧的背影。 看样子是个年轻人,还好不是个老头子,他稍微能接受一点,诶不对!年轻的也不行啊! “大、大人,我如果说我是不小心走错了门您信吗?”古恩瑟缩道。 “既是走错了门便坐下来聊聊吧。” 对方只淡淡一语,却是惊的古恩心神一凛。 暗示!这就是赤裸裸的暗示!看来他今天注定难逃此劫,吾腚休矣啊! 话落,那人转过身来,竟意外的……很帅,古恩呆愣片刻,盯着那张脸看了又看,总感觉很熟悉,他肯定在哪见过……难不成?! “殇、殇哥?”古恩试探着叫了一声。 “是我。”无殇未否认,浅笑应下。 “真的是你啊!” 古恩惊喜交加,当即扑上去给了无殇一个大大的拥抱。 “咱俩有老多年没见了吧,差点没认出你来。” “嗯。” “你这胳膊怎么!?” “不小心丢了。” 古恩闻言没再多问,虽然无殇回的随意,但其中艰难即使他未亲眼所见也能想象一二。 “话说你这头发咋也全白了?我记得你原来是纯黑色的头发,不过你这张脸配上这发色,啧啧、妥妥的少女杀手啊。” “染的。” “搁哪染的?竟然一根杂色都没有,连发根都是白的,我也想去试试。” “你试什么?” “你不懂,现在就流行这个。” 在预料之外的地方再见故人,古恩这会完全将部长交代给他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两人促膝而谈,多是古恩在说,无殇则充当听众。 良久,古恩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干啥的,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四周,继而朝无殇低声问道: “诶,我听我们部长说这房间里住了一位从总部来的大人物,让我来做向导,殇哥,你应该是那位大人物的随从吧,咋不见他人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口中的那个大人物就是我。”无殇抬手指了指自己。 “白闹。”古恩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我们部长都说是大人物,那肯定得比他更大啊,比分部长更大的也就只有支部长、总部长和军团长,你比我还小三岁呢,咋可能坐到那个位置。” 无殇笑而不语,未过多解释,古恩只以为他是默认。 “罢了,管他呢。” 古恩模糊不清的发了两声牢骚,随后直接躺平摆烂,本来他就不是自愿来的,进了这个门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今找不到人更好,至少不用他再牺牲贞操。 “哦对了,你这些年在总部混的咋样?以你的天赋估计已经晋升到A级了吧?” “到是到了。” “厉害啊!都和我们部长同级了,二十多岁的A级即使在总部也应该是号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好吧,算是小有名气。” 聊着聊着,许是想到什么,无殇的神色多了一抹深沉。 “古恩,当年我托你照顾的那位婆婆现在怎么样了?” 古恩闻言蓦然一叹。 “她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这样啊……” “抱歉。” “不,这不是你的错。” 无殇没问人是怎么死的,接连失去一双女儿,加之疯疯癫癫,又无亲友陪伴,活不长久乃是必然,对此他早已有所预料。 “人葬在哪了?可否带我去祭拜一下。” “这……没问题。” 轻轻推开房门,古恩探出头偷偷摸摸的瞅了瞅四周,见无人监视,这才带着无殇离开了酒店。 两人一路来到城外墓园,直至在一处墓前驻足,墓地是古恩花钱买的,墓碑也是古恩找人刻的,它就像是被世人遗忘般孤零零的立在那,除了古恩偶尔来过两次,再无人问津。 无殇奉上鲜花,随后深深鞠了一躬。 对叶沐,他是有愧疚的,那个怯弱且善良的女孩从未做错过什么,奈何太多时候他们都身不由己。 直至今日叶沐的残魂仍封存在项链当中,若有机会他定会帮她重见天日,只不过这一过程注定困难重重,以残魂铸就新生,在他的认知里这种逆天的手段唯有已经葬灭的赫勒尼尔教皇能做到。 出了墓园,古恩长出口气。 “今个晚上吃啥,我请客!”古恩拍着胸脯豪爽道。 “这么阔气?我饭量可有点大。” “小意思,部长给我拨了20万经费,随便花,而且剩下的都是我的。” “啥都行,你选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要不去我家坐坐?” “去你家?不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不麻烦,我以前老跟我老婆吹嘘咱俩在总部新兵入伍时的事迹,她也挺期待见见你的。” “你结婚了?” “必须滴,等明年我闺女都上小学了。” “挺好。” “你猜我和我老婆咋认识的。” “猜不到。” “猜不到你好歹猜一下啊,行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有一次工作需要我救了她一命,那之后她就看上我了,再然后我俩就飞速闪婚,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