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待了大半个月之后突兀的离开并不是夏浩洋本身的计划,原本是打算直到剧本拍摄完成才离开。 因为发生了一件夏浩洋不得不亲自去面对的事情:他名义上的奶奶——虞家老妇人病逝了。 在今年的春节,曾静怡以夏浩洋女朋友的身份去虞家拜过年,而前阵子又秘密领了结婚证,所以夏浩洋携曾静怡一起回了温市。 这两年国家正在大力提倡简办婚丧嫁娶,禁止或者说是不鼓励大操大办,但作为温市有影响力的家族夏氏跟虞氏的葬礼再怎么简化也必然会惊动本地很多相关家族与企业,也包括当地政府的领导人,比如市长跟市委书记。 虞老太太作为续弦嫁给了夏亦蒙的父亲,虽然没有自己的亲身骨肉,而且后来重新回到虞家几十年并且掌握着虞家大权,但并未改嫁。 所以从礼法上来说虞老太太是夏家人,也入的是夏家族谱,应该葬到夏家祖坟,而这次的葬礼费用也全部是由夏氏承担。 虞家主虞召龙虽然不太赞同这样的做法,他想将姑婆(姑奶奶)葬到虞家祖坟里,但礼法上确实不合规矩,在跟夏亦蒙商量之后,火化的部分骨灰会让虞召龙自己安排。 丧事的灵堂选择在了虞家,这是虞召龙一直坚持的,但夏亦蒙一家可以作为主人去操作各种仪式。 4月20,谷雨,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夏浩洋跟曾静怡赶到了温市虞家。 “夏三少,你来的正好,人齐了,待会律师会先宣布虞老妇人的遗嘱。”虞家负责招待的人认识走进来的夏浩洋。 夏浩洋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牵着曾静怡的手往宣布遗嘱的房间走去。 基本上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夏浩洋是最后到来,但也在约定时间范围以内。 他牵着曾静怡的手来到气氛比较沉重的房间还是让大家比较意外,因为在场的人除了夏妈妈跟大嫂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领证一事,比如准二嫂孙娜就没有在场。 但大家都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夏浩洋就作罢。 夏浩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夏妈妈招了招手,曾静怡坐在了夏妈妈的身边。 目前在房间里的基本就是夏氏一家人,还有虞召龙以及两个远房表弟;人丁单薄是两百年后的今天温市好几个家族最大的问题。 虞氏在虞召龙爷爷这一辈,只有一个妹妹,两兄妹相互依靠,就是如今的虞老夫人;父亲这一代是独生子,然后飞机失事‘;如今虞召龙这一代也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还未娶妻。 所以在临死之前虞老夫人唯一的遗憾就是说可惜还未看到召龙娶妻生子。 一句话就让虞召龙破防,后悔这些年只顾着做事没有想到要成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虞召龙一个人在房间里守候了虞老妇人一个小时,才对外发丧。 虞家的律师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虞召龙跟夏亦蒙,双方都点了点头,然后律师开始宣布遗嘱。 第一部分是关于老妇人自己的葬礼;遗嘱上老妇人希望骨灰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埋进夏氏祖坟,一部分埋在虞家乡下老院子的一棵槐花树下。老院子的那棵树是虞老夫人在童年亲自所栽。 虞召龙跟夏亦蒙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然后虞召龙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也要一份,就摆在如今的虞家大堂。我爷爷的骨灰旁边。” 夏亦蒙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第二部分是关于财产分配:也没有悬念,持有的所有虞家企业股份、不动产、债券等全部归虞召龙继承。 夏亦蒙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但虞老夫人曾经嫁入夏家时得到的夏氏企业股份,两处房产,还有一些相关资产全部由夏亦蒙继承。 虞召龙也点点头,没有异议。 虞老妇人有一些玉器跟首饰则由夏妈妈谢馨仪继承,并且虞老妇人还创立了一个慈善基金组织也选择了儿媳妇作为接班人,虞老妇人年轻时候创立的几个品牌,其中绝大部分都留给了虞召龙,划入了虞氏资产,但也留了一家儿童服饰品牌公司给谢馨仪。 夏亦蒙自始至终都很安静,只是点头。虞召龙也没有表示其他意见。 孙儿辈的夏氏三兄弟,老大夏浩港跟妻子匡雨柔继承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其中股份是五五开,两人一样多,只不过大嫂多了一个古朴的玉簪子。 老二夏浩淇继承了一个食品厂; 老三夏浩洋得到了一栋在燕城的别墅。 连孙娜跟曾静怡都有份,人没在场的孙娜得到了一条非常漂亮镶满钻石的项链,曾静怡得到了一个复古的玉手镯。 “我,我也有么?” 当律师说出曾静怡的名字,并且明确表示一件贵重的玉手镯由她继承后,曾静怡诧异的发出了声。 非常安静的环境里,原本只有律师说话的声音,曾静怡的声音很突兀,然后她就害羞的不行。 夏妈妈微笑着对曾静怡点点头,还用手扯了扯她。 虞老妇人并不知道曾静怡已经跟夏浩洋领证的事情,只是在今年跟随夏家人一起来拜年才知道此人的存在,但经历过风风雨雨数十载的老人又有什么不明白呢?如果不是准孙媳妇,夏家人又怎么可能带她来见自己。 当初大嫂匡雨柔在没结婚之前也来给她拜过年。 今年过年期间夏氏一家带着曾静怡四处拜年见客的行为其实就是对外表示或者宣布了她的夏氏三少奶奶身份,只不过曾静怡自己不清楚而已。 律师将财产分配公布完,大家没有异议,夏亦蒙始终沉默着,而虞召龙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如果没有异议,那就麻烦各位签字,遗嘱的问题就算解决好,大家可以去安置老夫人的身后事了。”律师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我这栋房产可以不要么?或者折现,我将钱再捐给奶奶的慈善基金会。”夏浩洋皱着眉头问。